第62段(1 / 2)

間,取了一把竹傘出來,撐起傘,看著太陽道,“時日不早,此時仲辭當與郡馬拜見寧王了。”

“我們要隨隊伍去了麼?”花詢愣了一下道。

“……”皺起眉,花渡看著她,雲淡風輕道,“仲辭之意,是希望我們能夠自己去。”

花詢知道自己一時間問了一個蠢問題,閉上嘴不說話了。她眼巴巴地看著花渡,心裏糾結了片刻,怯聲問道:“你……你的傷還好麼?”她看花渡冷漠的眉眼,言語間是公事公辦的語氣,眸底清亮微光黯然,恐怕是對她產生了一些誤會。

“無事。”她不想多談這個問題,“我們先走罷。”撐著傘領頭要先走。

和花詢擦肩而過,花詢緊張地心都堵嗓子眼了,哽著喉嚨提高道:“解語,我不是怕你!我去給你找了醫匠了,可是我回去的時候你人已經不在了……”

花渡頓了頓,她擎著傘,偏過頭,眉心輕緩。沉默了一會兒,她輕聲應道:“我知道。”

“對不起……”花詢愧疚地道歉,她覺得她的解釋更像是撒謊,可是她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沒有逃跑,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所以……”

一襲白衣立在院牆之中,似是寂然無語。

“無妨。”她輕歎了一聲,窄袖露出一截玉藕般的皓腕,纖指包圍著傘柄,“我無礙了。問棠不必掛懷,你的心思我了解。”

“解語,你知道的,我不希望因為任何誤會讓我們好不容易相聚又分開……”

“好,不會的。”花渡打斷她的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對她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罷?我怕她等不及了。”

順從於花渡的話,花詢沒有多說什麼,跟著花渡從小門出,往郡馬府去。

夜晚雖寒冷,但對於燈火通明的郡馬府來說,是它建成之日最為熱鬧和暖和的時候。車馬絡繹不絕地來來往往,酒菜佳肴遍布席間,男客們在正堂庭中大宴,女客在側廳小飲嘻笑。紅色的燈籠與綢布掛滿了整個豪華的郡馬府,絲竹音樂連綿作響,奴仆們端著禮物來來往往,身為男主之賓起哄著勸酒,非要把相貌堂堂的郡馬都尉灌醉。還有趁機與諸位大人勾上關係的,有暗中給自己女兒觀察挑選青年才俊的,一一不足。

一聲太子殿下駕到,讓熱鬧的前堂停了下來,噤若寒蟬。郡馬都尉忙放下酒杯,邁著晃悠的步子,微醺地拱手向太子楚衡行禮:“微臣,見過太子殿下。”眾人跟著跪倒了一地,口稱拜見。

楚衡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帶,突出的肚子讓他看起來十足的威嚴。他提了提肩膀,嗬嗬地和善一笑:“郡馬大人,來來來,快不必多禮。”扶起了柳紀,楚衡堆滿肉的臉笑得跟朵花似的,“承元真是儀表堂堂,與安河郡主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孤看你們二人如此般配,真是替王叔開心。”

“多謝太子殿下。”柳紀昏頭昏腦地拱手作請勢,“微臣請太子殿下入席,賞光飲一杯濁酒。”

“哈哈哈哈……”楚衡那雙倒三角眼閃爍著光芒,頷首道,“好。諸卿不必拘束,今日孤也是來作客的,還請諸卿多多暢飲才是!”

“多謝太子殿下。”眾人起身,齊聲應諾。

柳紀帶著楚衡進了正堂,讓座給楚衡,楚衡推脫了一下,就座在主位,柳紀坐他下首。

花詢倒著酒,一杯接著一杯喝,目光三番兩次落在花渡身上。她隻覺得心悶得慌,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而花渡給她帶來的煩心事也不屬於這份忐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和解了,她覺得自己太過矛盾,一直鬧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花渡平靜地坐著,沒有東張西望,也沒有左右交耳。她捏著爵耳,看著蕩漾開的酒水,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麼。鬆開掌心可以看見,那些代表著命數的紋路統統不見了,一道紅色的痕跡在原本受傷的傷口時隱時現。

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花詢昏昏沉沉地捧著臉,一邊鬱鬱寡歡地看著花渡,她有很多話想問,想說,可是花渡她不會願意聽。她想要的答案,花渡也不會願意講。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花詢難得撐著頭醉了。她本來酒量就不怎樣,這酒那麼難喝,但她不知不覺喝了那麼多。

驚覺喝多了不合適,想出去醒醒酒。看了一眼花渡,見她還冷漠地垂眸沉默,她起身悄無聲息地走出了側廳。走在路上,偶然在廊下聽見了幾個小姐嬉笑的談話,花詢愣了一下,扶著柱子一聲不響。

“……柳郎早晚要被郡主氣死。”

“就是,太子殿下都說郡主瞧不上柳郎,一個悍婦嫁到柳家來,還這麼大的排場,真不知的給柳郎麵子還是故意威脅柳郎。”

“你們不要命了?這麼編排郡主……不過我覺得柳郎對郡主並非有多少情意,否則就不會喝那麼多酒了。”

“我也這麼覺得!你想啊,郡主好歹受陛下的恩寵,之前為了擺脫柳郎,還有意要陷害柳郎。哼,雖然柳郎心裏不說,可是麵子上到底是掛不住。我看啊今天晚上,柳郎指不定連婚房都不想踏進一步!”

“別說了……快走,太子和柳郎往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