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1 / 2)

去給紫兒換褲子。幸好發現的及時,沒弄到我的身上,不然可糗大了,媽媽要和女兒一起換衣服了。

紫兒那臭臭的尿不濕張至元給拿了扔垃圾桶裏,那邊掃地的大媽立刻表揚了他:“這個爸爸真好,還給孩子扔尿布。我那兒子,讓他幫忙拿一塊新的都不願意動。”

看著張至元沒無表情的麵孔,我忍不住笑,自從有了紫兒,他就一直被誤會,不合格的丈夫,不稱職的爸爸,現在又是好爸爸了……可憐人家還沒結婚呢!

至於他為什麼三十好幾都不結婚,我沒有去打探,他也從來不曾提起過。

某人被表揚之後開始得瑟,趁我喝水吃東西的空逗紫兒說話,讓她喊“爸爸”,可是紫兒隻會瞪大了眼睛看他,小嘴抿得緊緊的。人家一歲大的孩子都會說好些話,會喊爸爸媽媽了,可是紫兒什麼都不會,偶爾嘴裏吐出來的是幾個簡單的音符。

我教她喊媽媽,她也不願意喊,久而久之也就放棄了。

“你覺得單靠你一個人照顧紫兒,她會健康的成長嗎?”重新開車,張至元舊事重提。他這個男人很直接,就好像從前我們談生意,我請他給我們讓利,他直接問他有什麼好處?

“我還沒考慮那些呢。”我小聲道,拿著奶瓶給紫兒喂水喝,她噘著小嘴,也津津有味。

“該考慮了,聽說你們當時沒有領結婚證,法律上根本是無效的婚姻。”他說。

我撇撇嘴,想回答說紫兒的爸爸很快就會回來呢可是自己也覺得假,想說沒有合適的男人但又顯得我在邀請他,於是最後隻好含含糊糊的哼了一聲。

他見我垂著眸子性質缺缺的模樣,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隻是笑道:“你睡一會兒,到了地方我叫你。”

於是我很不客氣的睡著了,母女兩個一起流口水,把紫兒的小毯子都弄濕了,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張至元在笑,臉上帶著溫柔的寵溺,很無可奈何的表情。

他拿紙巾給紫兒擦嘴,然後又給我擦嘴,表情專注認真,神情自然得好像我們都是他的女兒一樣。

我不好意思的臉紅了,揉著眼睛扭頭看窗外的風景。

“第三人民醫院,是這裏吧?”張至元靠了過來,熱熱的呼吸吹起我耳旁的碎發,讓我連扭頭的勇氣都沒有。

高大的白色建築樓前,是一大片的停車場,自行車電動車擺得滿滿當當,紅色的十字立在醫院大樓的正中央,果然已經到了外婆治療的醫院門口。

“對對,就是這裏。”我睡得有些稀裏糊塗,抱著紫兒下車就想走,忽然記起來我們一大堆行禮還在車後座上;又覺得別耽誤張至元太長時間讓他先回A市,可是轉念一想這樣太不禮貌了,至少請他喝杯咖啡再走。

一時間來來回回腳步移動了好幾次,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最後終於頓悟,自己是找他來做臨時孫女婿的,無論如何見過老太太再走。

張至元看我轉來轉去忍俊不禁,關好車門,走過來順勢扶住我的肩膀:“走吧,至少我也該看看你的外婆。”

我抬頭,對他傻笑了一下:“要是我外婆認錯了人,你別介意啊。”

他淡淡的笑了笑,從我懷裏接過紫兒,扔下一句話率先走進醫院大門:“若是覺得過意不去,可以考慮給我個名分。”

我望著他的背影愣在原地半天,這種似真似假的話讓我哭笑不得。

進去病房的時候,外婆的床邊圍著一群親戚,老太太倚著床頭憋著嘴正在吃蘋果,見到我們一個個都笑眯眯的眼露驚喜。我傻了眼,沒想到陣勢這麼大,三姑六婆全體出動了,而且老太太看上起精神氣爽,和“不行了”三個字相差甚遠。

這裏又一大半親戚是不認識藍浚的,因為他的離開我們原本回來B市補辦酒席的計劃給擱淺了,結果隻有郝哥和玉姐兩個人過來宴請了親戚們。

表姨率先的開口,誇讚的拍手:“唉喲,這是小紫吧,長得可真像爸爸。外甥女婿果然是一表人才,老太太這下可滿意了,重孫都抱上了。”

表姨的眼神有點不大好,戴著眼鏡也能說瞎話,小紫的模樣和張至元那張臉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邊的。

張至元還沒有明白過來,很快就有人從他手中把紫兒給抱走了,紫兒習慣性的扯他的領帶傻笑,然後引來大家的一片哄笑:“小紫還真粘爸爸呢!”

更有人說:“老太太,你看你孫女婿,真是穩重成熟,而且還這麼疼女兒!”

我翻白眼,他都三十好幾了,能不穩重成熟麼?大概親戚們認為,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成熟得這幅樣子完全看不出實際年齡,真是想到不容易。一扭頭看到玉姐站在人群裏,眼神發直,愣愣的盯著張至元發呆。

張至元雖然有些尷尬,但是臉上始終掛著笑容,意味深長的看著我一邊點頭符合親戚們的誇讚。

我外婆高興了,自我感覺福氣滿滿,撇開我笑眯眯的拉著張至元的手一陣寒暄,絮絮叨叨。趁著她說話的空,我把玉姐拉到一邊問:“你不是說外婆快不行了嗎?”

玉姐給我一個白眼,帥氣的擼了擼那短蓬蓬的卷發:“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你外婆一聽你們來了,精神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