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若是薛嬤嬤的孫子若是犯了事,不是由薛嬤嬤去求殿下更好?犯得著來求她?
而且……周大人,還是有官職在身的。
“怎麼回事,你仔細說說。”但既然求到她,必然是有原因的,何況還是薛嬤嬤的孫子,於情於理,都不能不管。
“回太子妃,就是前天,雲芳樓的一個女子出閣,被臨江侯買了去,那臨江侯卻不是個好的,那女子怕極了,表哥看不過去,和臨江侯起了衝突,失手…把人給打死了,表哥被判流放西南,這輩子都回不來了。太子妃,表哥是冤枉的,他是被人設計陷害的,那臨江侯本就該死啊!太子妃,奴婢求您了,救救表哥吧,奴婢願做牛做馬一輩子,報答您的大恩大德,求您救救他吧。”
說著說著,薛凝不停地磕頭,砰砰砰的響聲,磕的人心疼。
“你先起來。”蘇瀾頓了頓,叫井八把她扶起來,等她稍平靜了些,“你先別急著哭,等我搞清楚了再說好不好?”
“已經很清楚了。”薛凝抽噎著說,“表哥是北鎮撫使,是殿下手下最得用的人,不知有多少人想害他!可是殿下他見死不救……”
最後一句,雖然聲音小,卻帶上了點埋怨的意味。
話至此處,蘇瀾終於明白她為何始終覺得怪怪的。
這薛凝,是喜歡她那位表哥?
故而每次見到殿下,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躲開?
當然,這個現在不是重點。
“這樣,你先回去,我去求求殿下。”
薛凝果然大喜,又說了幾句感謝與報答的話,才出去。
行吧,所謂的求她,其實是求她去求殿下。
“八姐姐,薛姐姐說的這件事,你清楚嗎?”蘇瀾問。
臨江侯她也是知道的,正是上次賞梅宴上拿著竹竿想救蘇沁的那個紈絝,長的雖然魁梧,卻是個繡花枕頭,若非他是老侯爺唯一嫡子,又有太夫人愛護,這爵位如何也輪不到他頭上。
想到這個,蘇瀾忽然想起來,這臨江侯有一庶兄,卻很是有些才幹,如果臨江侯死了,而他自己的孩子最大的都不到五歲,若無意外,這爵位八成就是那庶兄的了。莫非,真有陰謀?
隻是,既然周奉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從四品的北鎮撫使了,應該也是個有本事的,怎會輕易中這種圈套?
臨江侯出了名的喜歡美人,縱然不是很俊美,可一來年輕,二來又是侯爺,遇上這樣的恩客,那出閣的女子不該歡喜才是,害怕什麼?周奉又怎會那麼湊巧的出現在雲芳樓管這種閑事?
該不會,周奉平素也逛青樓,還喜歡那女子吧?所謂的陰謀圈套,其實就是為一煙花女子爭風吃醋?
果然,井八道,“奴才知道一二,薛凝說的基本都是事實,隻不過當時周大人是眾目睽睽之下打死了人,又是為煙花女子爭風吃醋,而且因為是過失致人死,也沒判死刑,所以殿下,應該是不想管的。”
那就怪不得薛凝會來求她了。
隻是,道理雖如此,可那到底是薛嬤嬤的親孫子,她為容娘娘,為殿下操勞大半輩子,卻連至親都護不住,薛嬤嬤該有多傷心。
到第二天中午用過午膳,趙燚的精神幾乎完全恢複,蘇瀾才跟他提起此事。
無論如何,多少得安慰安慰薛嬤嬤。
趙燚聽了卻是眉心一沉,“你如何知道的?”
井八有分寸,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蘇瀾不高興了,“太子哥哥的意思,瀾兒不能知道?還有上次賞梅宴的事,太子哥哥的安排,別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趙燚道,“這些肮髒事,你何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