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大“……”

他也不是故意要來的吧。

他大驚失色,慌忙告退。

蘇瀾退開了一步,歡快地提著裙裾不快不慢地轉了個圈,那裙子在燈光照耀下,如有琉璃波紋閃爍,煞是好看。

趙燚還是沒什麼表情,冷冷的,吐了兩個字,“尚可。”

殿下說尚可,就是好看的意-

但最終還是抵不過對出塵之美的殿下的好奇,對殿下宣揚好名聲的急切,安慰自己,殿下說看,就隻是看吧。

“太子哥哥隻是看看,不做別的?”蘇瀾羞羞的,別扭地問。

“當然。”

趙燚很是莫名其妙,不看,難道他還能吃了它不成?

這個眼神……

這許久未見到的,清正而單純的眼神,差點叫蘇瀾喜極而泣。

她相信,殿下真的隻是好奇看看而已了。

既然蘇瀾答應,趙燚也就勉為其難地換上那件和蘇瀾的裙子如出一轍的衣裳,順便也換上白玉冠束發。

內室裏有能照全身的西洋鏡,趙燚看著鏡中陌生的自己,竟有些失神。

原來他還可以是這個樣子。

蘇瀾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人出來,想著趙燚應該換好了,閉上眼,留了條縫可以看路,慢慢挪進內室,便先看到鏡子裏那個,那清風朗月般的貴公子。

但又因為他還病著,身影臉頰略有消瘦,即使錦服合身,卻也添了幾分淡然飄渺,還有仿佛被塵世遺棄的孤獨與茫然。

叫蘇瀾一陣如刀割的心疼。

她跨前一步,從他背後抱住他,輕輕呢喃,“太子哥哥。”

趙燚側頭,蘇瀾便從他胳膊下鑽了過去,一笑,仿佛這嬌軟的笑容將他從深淵裏解救出來,周身都是溫暖的人間煙火氣。

“走吧。”趙燚說。

蘇瀾卻搖頭。

“???”

蘇瀾摟著他脖子,費力地踮起腳尖,去親吻他。

沒有任何欲望,隻是一個單純的,憐愛的親吻。

.

阿爹阿娘走後,蘇瀾已經很多年沒吃過外麵的小吃,這次有殿下作陪,蘇瀾出門又早,吃的便毫無顧忌。

什麼蓮花鴨乳炊牛薑蝦酒蟹、抹髒紅絲麻腐雞皮、萵苣筍芥辣瓜兒,香糖果子刀紫蘇膏,隻要她好奇的,全都試了一遍,自然有喜歡的也有讓她接受無能的。

不過她也記著殿下還是少吃這些的好,隻叫他嚐了些清淡可口的。

當然,既然是賞花燈,吃也不能空手吃,可愛的兔兒燈,精致的荷花燈,她和趙燚各拿一盞。

自然也免不了去猜燈謎。

盡管今日彩頭肯定不如元宵節那日那般博人眼球,蘇瀾還是很想贏一二個回來。

沒想到,又和去年一樣,在燈謎街前遇到熟人。

“柳伯伯?”蘇瀾看到那道背影,客氣地喊道,那人卻沒有反應,她以為人沒聽見,走近了些又喊,“柳先生?”

那人終於有了反應,但從他轉身的動作都能看出些疑惑。

他看到蘇瀾和趙燚,微微一愕,隨即拱手,溫溫一笑,“少爺,少夫人。”

蘇瀾卻是比他更吃驚,“連叔叔?”

原來這眼前的青衫男子,並非柳平之,而是連歌。

蘇瀾很快就不好意思說,“認錯人了,連叔叔不要生氣啊。實在是連叔叔的背影和柳先生實在太像了,而且不止背影,其實樣貌也有幾分相似,連叔叔笑的時候,尤其神似。之前我就認錯了一次,當時我還想連叔叔和柳伯伯會不會是親戚呢。”

連歌的目光似乎閃了閃,“少夫人說的是柳平之先生吧。柳先生乃不出世之大才,小的何德何能能夠有一分像先生。”

“連叔叔不必自謙,你有你的好啊。”蘇瀾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連叔叔在這兒,可是也對這彩頭有興趣?不知是何物,能叫連叔叔也看上眼。”

連歌仍是恭敬笑道,“不過是尋常物件,是這攤主多年前在佛祖前求的佛珠手串,以保佑夫人平安的,夫人一直戴到現在。”

見蘇瀾很是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