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特護病房的四麵隻有雪白的牆壁。

“對了,小淩淩哪裏去了呢?好久有見到她了......”

“隊長!”伊勢七緒打斷自己隊長的話,小臉紅紅的,那雙隱藏在眼鏡後的大眼睛隱隱有些不忍與哀傷。

一瞬間,本就不算熱鬧的特護病房陷入了沉默!

“怎麼了,淩,在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珞珞冷冷的問著。

“沒什麼,隻是扭傷了腳,所以不能來看你。你說是吧,京樂隊長?”竹生半兵衛笑著說道。

“啊,基本上是這個樣子的!卯之花隊也進來啊,不要一直站在門口”

“不必了,隻是順便過來一下,馬上就要離開的,倒是京樂隊長要不要到我房間坐一會喝杯茶呢?”

“那個就不去了吧,畢竟隊裏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要馬上回去的。小七緒還小,可憐我還沒有副隊長呢啊!”

京樂隊長打著哈哈,絲毫沒有臉紅的意思,而跟在他身後的小七緒則很怨念的推了推眼鏡!

“隊長!您是故意的吧?”路上,伊勢七緒質問著自己的隊長!

“那種事情,總是要麵對的嘛!”京樂隊長微笑著說“不過,他到底一次能喝多少酒呢?小七緒!”

“竹生副隊長!麻煩你去請淩過來!”

兩位隊長走後,珞珞靜靜的說著。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讓她過來!我要見她!”

珞珞冷冷的說著,而後閉上了眼睛表示竹生可以走了,自己不想再多說一句。

[真是任性的孩子啊,淩那家夥居然攤上這樣的主人,真是可憐那!]竹生無奈的想著,緩緩走出門外。偌大的房間裏,而今又隻剩下珞珞一個人!

下午,淩來了!拄著雙拐,頭上的繃帶遮住了右眼!此時,她正用僅餘的那隻大眼睛靜靜看著珞珞——許久不見,沒想到見麵時兩人會是這番光景!

看到淩真的來了,珞珞高興的笑了,然而瞬間這高興便化為憤怒。珞珞冷冷的說

“淩,難道連你也要騙我?”

“少爺,我....”

“難道你就相信那些蹩腳的說辭能夠騙的了我麼?”珞珞真的生氣了,如果不是身體不能移動,珞珞相信自己一定會出手打淩!

“少爺,其實我一點傷都沒有,我一直都在四番隊,他們把我關了起來不讓我來見你!”淩扔掉雙拐,撕扯掉頭上的繃帶撲到病床上哭訴著。

一瞬間,那禁錮著珞珞身體的淡藍色水晶棺被破壞消失了。珞珞又恢複了身體的控製。

“淩,到底是怎麼回事?”珞珞蒼白的手拂過淩的黑發,柔聲問著。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是緋真大人!緋真大人她病逝了!”

“轟隆!”珞珞隻感覺天真的塌了下來,將自己狠狠的砸在地上!

自己回來,明明是想向她道歉的!自己明明還差一句“對不起!”

想起白哉曾多起提起要自己去探望緋真,然而自己卻因為任性一直沒去!雖然知道姐姐多病,但還是沒想到竟會這樣!生活在冰冷的朽木家,而自己這個她唯一的親人卻從未去探望過她!姐姐,一定是很孤獨很孤獨的慢慢忍受著痛苦離去的!明明那麼痛苦,卻不願意讓別人來分擔!

“淩!扶我起來!我們回朽木家!”良久,珞珞靜靜說著,扶在淩身上的那隻手開始顫唞!

“我們回不去了!少爺!白哉說您不配參加緋真大人的葬禮!少爺!我們無家可歸了!”

三天後,緋真的葬禮靜靜的舉行著。而已經轉入四番隊的珞珞隻能在淩的攙扶下遠遠的目送姐姐離去!

紙錢漫天,號角漫天!

葬愛於山腳下,櫻花燦爛!

珞珞就在遠處靜靜著。直到圓月高升,白哉方才帶人離去!

“綻放吧,旋櫻!”

緋色的花瓣在月光下飛舞,守陵人連同淩一起進入夢鄉!

珞珞拿著鐵鏟一下一下挖著,當鐵鏟觸及棺槨時便用手一點一點的刨!終於,在月已西斜時,厚重的棺槨被打開了。

緋真靜靜躺在那裏,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真好呢,姐姐!我們又在一起了!姐姐!對不起!”

微風吹過,一片緋紅色花瓣靜靜飄珞在緋真恬靜的臉上,也吹動珞珞那淩亂的發絲。

珞珞伸手挖下自己右眼,鮮血將慘白掩蓋。

“我們在一起呢,姐姐!永遠不分開!”

正文 No.21 赤眼惡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