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壓此時正鎖定著宗次郎,而宗次郎的額頭,則冒出了些許冷汗。與去年才進入真央靈術學院學習的宗次郎不同,蓀蓀可是在虛圈打拚了數百年的正牌雅丘卡斯頂級破麵――加入秋葉家已經幾十年的她,現而今距離瓦史托德級破麵隻是一線之差而已,實力自然不是現在的宗次郎所能比擬的。
看著蓀蓀,宗次郎本能的便想將左手放在臉上凝聚假麵,隻是抬起左手後,卻突停住了。
一股不安湧上他的心頭,宗次郎在擔心,戴上假麵的自己,會被自己的老師厭惡。
“沒關係的,是自己人。”源一靜靜說著,隨後蓀蓀便撤去了自己的靈壓,有些不屑的瞄了宗次郎一眼。而宗次郎則是緊緊盯著蓀蓀,對方身上的靈壓明明就像是虛一樣,然而這樣的“虛”卻是他從未見過的。
“宗次郎,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秋葉家的蓀蓀,是同時擁有死神與虛的力量的特殊存在。以後就是同伴了,要互相幫助啊!”
源一靜靜說著,而蓀蓀隻是白了自家少爺一眼,考慮到一旁還有一個總是微笑的管家,明智的將飄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死神與虛的力量”――這樣的話讓宗次郎驚駭莫名。死神與虛的力量,本就不應該是同時存在的,就某些方麵來說,能夠虛化的宗次郎是孤單的。然而他卻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還有人和自己一樣擁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看著蓀蓀,一股像是遇到同類的感覺湧上心頭。
隻是,宗次郎卻沒能察覺蓀蓀瞄向他的眼神中的厭惡。
看著依舊沉默不語的宗次郎,源一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便讓蘭瑪帶他出去休息了。源一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而就在宗次郎離開的同時,原本精神很好的源一卻突然萎靡了下來。
“少爺,把戰鬥過的敵人放跑,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紅靜靜問著。紅知道,源一一直以來的習慣便是:不動手則已,一旦動手就絕對不會放任對方活著,傾盡一切也不會給對方生存的機會。況且,紅感受到的靈壓告訴她,對方充其量隻是普通的瓦史托德級而已,以自家少爺的實力應該能夠解決掉的。
“還不是為了那個女人,為了她居然動用了那樣多的力量,又不允許我動手,活該.....”紅瞪了她一眼,蓀蓀便明智的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蓀蓀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似乎是有些過火了。然而事情一旦牽扯上那個死神女孩,蓀蓀的情緒就好像不受控製一樣。更何況,為了給那個女孩療傷,源一居然用了自己的本源力量――將自己的力量以特殊的方式輸送進對方體內,那可是為自己破麵化時才用到過的力量啊!更何況,每次使用過那種力量之後,源一便會處於一段為期不短的衰弱狀態。區區一名死神,在被自己引來的阿圖姆燒傷,成功激怒冰塊小子後她的價值也就達到了,像對待沒有的棋子一樣放置不管不就好了!
“好了,我沒事的,休息一段時間便會恢複了。隻是那個能力果然還是不能運用,以至於讓那該死的家夥跑了!”
“少爺,你好像對此很生氣啊!”紅笑道。源一生氣的樣子她已經很久沒能看到了,而生氣的源一依舊和當年一樣的可愛。
“那混蛋傷了至少有三百名死神,怎樣讓那些死神死去可是我的職責,他越權了!”
源一狠狠說著讓紅哭笑不得的答案。而想起當時的戰鬥,源一就生氣。他不是恨那個隱藏實力最後突然逃掉的虛,而是恨自己,恨自己到現在為止還沒能完全掌握自己的力量。
“不過,紅,那家夥可是我們的熟人了呢!而且,還是衝著你來的呢!”想到那個家夥時,源一便不由的對紅笑道。而源一隻是笑,也不多說。如果紅需要信息的話自然會從蓀蓀那裏了解到,源一就不相信,以紅的智商會猜不出那隻巨角鹿會是誰!
於是,本著斬草除根的原則,剛剛回到營地的紅便被源一派了出去,去執行對那個逃跑的家夥的清掃工作。與此同時現世那邊也傳來了消息,蘭島婆婆和涅繭利已經偷偷的潛了過去,所有工作正如計劃般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而被源一丟掉的愁卻呆呆的不曉得要做什麼能做什麼,倒是讓沒事跑去欺負他的古川耶小蘿莉過了一把女王癮,不過愁卻是樂得清閑,一點被壓榨的感覺都沒有。
當晚,在大部分死神都休息時,源一卻在自己的營帳裏依舊批改著文件。冬獅郎被抬到鬆本那裏了,而今隻有雛森一人依舊在這裏沉沉睡著。就在這寂靜的夜裏,源一的帳門外卻有人靜靜站著,幾次抬起手又放了下去。
最終,像是決定了什麼似地,宗次郎掀開門簾,毅然決然的走了進去。
“是宗次郎啊,坐吧,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麼?”源一很隨意的輕聲問著。宗次郎隱藏靈壓的技術在一般人看來或許高明,但他出現在帳門前時源一便早已感覺到了。
“我,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宗次郎說著,而源一則什麼也沒說,隻是抬起頭給他一個隨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