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一個聲音在心中如此說著。
“殺了她!”一個聲音在心中催促著。
然而紅什麼也沒說,隻是深深看著源一。那目光並非盯著源一本人,倒像是在看著遠方一樣,仿佛要將他看穿!
那眼裏,有擔憂,有失望,有憤怒,有悲傷....太多太多的感情雜糅在一起,讓源一發現,紅原來也是這樣一個感情豐富的活物!
長久的凝望之後,紅抱起蘭瑪,靜靜離去。
“少爺,我們怎麼辦?”
紅走後,蓀蓀小心問著。源一捂著臉上那火辣辣的疼痛,臉色差的嚇人!
“我們繼續!”
源一狠狠說。轉身便向大虛之森的深處衝去。
[我沒有做錯!我隻是想要力量,想要變強!想要大家都變強!明明那麼痛苦,為什麼不堅持下去!中途退出,辛苦就白費了!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了解,連解釋的機會都吝嗇!]
源一飛奔著,長長的鐮刀握在手裏,襲擊每一個遇到的基裏安!吸收來的力量補充著源一的消耗,源一就這樣一直保持著手持鐮刀的狀態,一直、一直、不知疲憊的殺戮著,然而心口卻異常難受!痛苦之類的東西源一全然不顧,將自己完全拋棄在殺戮之中,直到將鐮刀揮向視線內最後一個活物時,卻愕然發現那張麵孔是如此熟悉!
蓀蓀呆呆望著源一,那把鐮刀就在她額前停下了,妖冶的鐮刀,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
“過了多久了,蓀蓀?”
源一將鐮刀收起,然而張口發出的聲音卻沙啞的仿佛陌生人所說出!直到這時,源一才發現自己嘴唇已經裂開了,喉嚨幹渴的疼痛!
“五天了,少爺。你已經快把這個區域的基裏安殺完了!”
蓀蓀靜靜說著,臉上的疲態一覽無餘。五天來一直跟在源一身後,即使是她雅丘卡斯級破麵的實力也開始吃不消了!
“少爺,我們回去吧!紅大人會擔心的。”蓀蓀好心的建議道。
然而源一並沒有理會蓀蓀的好心,而是用那沙啞的聲音問
“我殺了多少?”
一個區域的基裏安,雖然相對於廣闊無邊的虛圈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然而至少也有上千隻了!不然也不會讓源一砍上整整五天五夜!
“一千多隻了,少爺。”
“是麼,一千多隻的基裏安,力量加起來才相當於半隻雅丘卡斯的靈壓啊!嗬,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虛圈裏雅丘卡斯那樣稀少了,至於瓦史托德,恐怕就更是隻有寥寥幾隻了吧!蓀蓀,我?解空間裏有水和食物,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晚。明天開始,我們去其他區域!”
沙啞的聲音,如同鋸齒拉過耳膜的艱澀感覺,源一就這樣說著,幹裂流血的嘴角掛起瘋顛的笑意。
“少爺,現在已經是早晨了......”
......
就這樣,在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息之後,源一和蓀蓀就又踏上了殺戮基裏安的旅程。因為源一將信號發射器關閉,又故意遠離虛夜宮的緣故,紅根本無法找到源一。源一和蓀蓀一直殺了整整一月,期間還吞噬掉兩隻偶然碰見的雅丘卡斯後,源一終於停了下來。
盡管有不斷吞噬的基裏安補充著能量,但還是會感覺到疲憊的。然而更加困擾源一的問題則是,現在的源一已經感覺到有些神誌不清了――許多次,他都差點失手傷到蓀蓀。數千隻基裏安的吞噬不僅沒有消除心中那份殺戮的**,反而讓它更加強烈了!
吞噬――不,應該說同化更恰當一些!吞噬隻能是力量被吃進去,然後經過處理轉化成自己的力量,有效利用率低的可憐!然而源一的能力卻是不經過處理,直接將對方的力量和自己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剛開始還不覺的有什麼,但隨著吞噬的虛越來越多,源一的力量也就越來越接近於虛了!並不是將其它的力量轉化成自己的力量,而是與自己的力量相互融合,同時帶動著自己力量的改變!而隨著那些力量一同湧進來的情緒則像是屬於源一的一樣,成為源一情緒的一部分,源一甚至能夠看到零零散散的,屬於那些虛們的記憶!
這,明明就是將對方和自己揉和在了一起,明明不能稱為吞噬而隻能叫做同化!在同化別人的同時,本身也被同化著。
這樣下去,自己真的會被心中的嗜血同化,淪為野獸!
[切!那種事情,誰會去在乎!我變成什麼樣子,又有誰會去關心!]
“走吧,蓀蓀。我們回我們應該在的世界!”
源一說著,拄劍靜靜站起。而臉上不知何時起已經被白色的麵具覆蓋了――白色的假麵被紅色的豔麗紋路細細描繪著,給人的感覺隻有――堅硬!
“少爺?”
“沒什麼,吞噬近萬頭基裏安的我已經不再需要死神的束縛了。蓀蓀,我們走,去我們應該在的地方!”
說過這些的源一轉身向虛圈更深處走去,白色的羽織被夜風吹的獵獵作響,而身後那些千百年來生活在這裏的基裏安已經永遠的消失了――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