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林櫟便見那魚線猛地被拉了一下,她立刻興奮地大叫道:“魚上鉤了,魚上鉤了。”莫非雲睿不釣則已,一釣就是大個兒的?看線被拉扯得如此厲害,定是個肥大的家夥。
雲睿不急不慢從容不迫地將手一抖,一拉,一個墨綠墨綠的家夥便被提了上來。
林櫟看著這豪不怕生,懶洋洋地用仿佛是討好的眼神看了一眼雲睿,又轉頭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她的大綠龜,直接傻眼了。錯覺,肯定是錯覺。她閉上眼睛默念了兩句,睜開眼睛。很好,這綠龜還在用慵懶鄙視的眼神打量她。這,這……這也太神奇了吧?為什麼人家釣魚,可雲大王爺是在釣龜?看著綠龜慢悠悠地晃動了一下胳膊腿和脖子,她好奇心起,慢慢地湊過去,伸出手指正打算捅捅它,還未碰到它,便被雲睿抓住手拉了回來。看著大綠龜眼裏閃過一道寒光,大張著嘴,毫不客氣地瞪著她,林櫟的心咯噔一下,哆哆嗦嗦地向雲睿投去感激的一瞥。還好,他攔的及時。
雲睿對著大綠龜挑了挑眉,林櫟就仿佛看到了它的身體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她再看向雲睿時,發現他又恢複了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他摸摸大綠龜的頭,拽拽它的四肢,又仔細端詳它的殼,然後從旁邊帶來的竹樓裏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塞入大綠龜的嘴裏。隻見那龜乖乖地任他擺布,見他拿出瓷瓶時就張開了嘴,將藥丸吞進了肚子。
“你喂它吃了什麼?”林櫟好奇地問道。
雲睿一邊將大綠龜放入水中,一邊回道:“藥,它生病了。”
生病?藥?感覺這龜……“這龜是你養的?”呃,怎麼這話聽起來有點別扭。
雲睿站起來轉過身,眼角含笑:“不是,隻是恰好認識而已。”
“……”
“啊……你的魚鉤被它吃了。”看到雲睿手中隻剩一條魚線的魚竿,林櫟更加無法淡定了。
雲睿不慌不忙地收起線:“本來就沒有魚鉤,下麵綁的隻是一個小石條,估計又被它給吐水裏了。”
“……”感情他學人家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啊。或者他隻是為了釣這隻綠龜。
“喂,你怎麼又纏著睿?”林櫟正想幫雲睿拿竹簍,便被一個清脆的女聲生生地震在了原地。不用回頭,她也知道來人是那個展清若。
雲睿帶著些許疏離地看了展清若一眼,自然地拿過林櫟抱在懷裏的木板和紙,當看到上麵的畫時他眼波微動,嘴角輕揚,讚歎地說道:“從未見過這種畫法,竟將人畫得如此栩栩如生。”
展清若見雲睿不但不理睬她,反而當她不存在般地和另一個女子說笑,心中不禁一陣氣悶。她噘了噘嘴,瞥了林櫟一眼,挑釁地說道:“聽說你趙臨月是幻雪國第一才女,紫風國君為了你竟將整個幻雪滅了,我倒是很好奇你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趙臨月?她從未告知她自己是趙臨月,她竟然知曉。看來想要徹底擺脫這個身份是很困難了。她在心裏無奈地歎了口氣,都說紅顏禍水,這藍顏也是災禍啊。在紫風時她因為風軒斂被強迫卷入宮鬥,在這裏卻成了展清若假象的情敵。冤,冤得真真堪比竇娥。“和你這個藍焰國第一才女比起來,我是自愧不如,比試自是不必了。”
她斜睨了林櫟一眼:“自愧不如?我看,你是敷衍我吧。”
林櫟求救地看了雲睿一眼,這更加引起了展清若的嫉恨:“趙臨月,今日你要是不和我比試,就是看不起我。”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能不比嗎?“好吧,比什麼?”
“琴棋書畫武功刺繡做菜和糕點。”她微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