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接下來的劇情,他是見到這個場景,才電光石火地想起來的。
他隻能把道歉的事放一邊,先應付眼前的局麵。
倒是何思明先說話了,他把陶景護在身後,居高臨下道:“麻煩讓一下,我們要下樓。”
許成風一動不動,冰冷的目光越過何思明,朝著縮成一團的陶景射了過去:“你要去哪兒?”
陶景沒說話,又往何思明身後縮了縮。
何思明冷笑了一聲,義正言辭地說:“許先生,陶景已經把你們之間的事都告訴我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不願意跟你在一起,你何必自降身價糾纏不休?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許成風捏緊了拳頭,麵如寒霜,他又上了兩個台階,站在何思明麵前:“不管他跟你說了什麼,我的心意都是不會變的,他以前是我的,以後也是,我勸何大導演還是不要多事的好。”
“你簡直不可理喻!”何思明怒道,“青天白日的,你以為你們許家就能隻手遮天了嗎?今天即便我和小陶素不相識,這個事我也要管!你讓開!”他說著,衝身後兩個手下揮了下手,那兩個男人會意,便上前來,作勢要推開許成風。
許成風這一年是經曆了家族血雨腥風洗禮的,他早已不是那個隻會拿著棒球棍暗夜埋伏的少年了,他眼睛都沒眨一下,就毫不猶豫一拳揮出,隻聽推他的男人一聲哀嚎,鼻子頓時鮮血飛濺。
另一個男人大吼一聲撲上去,跟許成風打作一團。
陶景尖叫了一聲慌忙跳開,他戲做得很足,但眼睛一直沒離開許成風,看著被許成風打倒的男人又爬起來加入戰團,他的心緊緊地揪了起來。
要是在剛穿越那會兒,看見許成風被打了,他可能不會心疼,搞不好還會覺得解氣呢,但現在……在這世界經曆了真真假假許多事,回憶與現實反複交織,他對許成風的感覺,又複雜起來了,他本來堅硬如凍土的心,漸漸有融化變軟的趨勢。
許成風越戰越勇,那兩個人竟漸漸不是對手,一向溫文爾雅的何思明也看不下去了,他瞅準機會,從背後抓住許成風的衣領,用力將他一拉,甩在了旁邊的牆上。
許成風重重撞上牆壁,“咚”的一聲是禸體撞擊的悶響。
陶景被這一聲震得心痛不已,他本能地伸出手要拉許成風一把,這時他腦子裏警鈴大作,係統叫道:“OOC預警!”
陶景硬生生收回手,站在了原地。那兩個手下得了空隙,終於一左一右抓住了許成風的手,把他暫時製住了。
陶景看著許成風,確認他沒有受傷,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許成風應該是注意到了他剛才想要上前幫忙的動作,他雖然身上有點疼,但心裏暖融融的,他就知道,陶景不會不管他的。
他臉上不好做什麼表情,但眼睛裏浮現出了一點欣慰的笑意,似乎是在對陶景說:“我沒事,我就當是為你挨了一頓打,我心甘情願的。”
何思明見許成風終於落了下風,不但不收手,反而要耀武揚威,兩個雄性動物大概就是這樣,一旦爭鬥起來,勝負的結果最重要,引起他們爭鬥的是什麼反而不重要了,他走到許成風麵前,冷笑道:“許大少,今天不好意思了,陶景呢,我就帶走了,改日再給你賠罪。”
許成風惡狠狠地看著他。
何思明旗開得勝,挺著胸膛,帶著陶景,下樓了。
許成風用嘶啞的嗓音,衝著陶景的背影喊道:“你真的要跟他走?!”
這句話讓陶景心裏一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回過頭,看著許成風憤怒而可憐的模樣,似是而非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