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3)

江言回了徐升消息,告訴徐升,從溪城出發的航班,最近的也要轉兩次機,抵達濱港的時間都早不過原定明天上午出發的公務機。

而後又發來一條,說湯執的母親腎髒破裂,出血量很大,情況危急,但醫生已獲準進入醫院,正在手術。

關於湯執母親的案件文檔也發送了過來,徐升沒有立刻打開。

時間近十點了,餐廳的燈光愈發昏暗,湯執喝空了酒杯,又有人替他倒了一些。

徐升不願意湯執再喝,便買了單,結束了晚餐。

走出餐廳時,徐升叫了湯執一聲,帶他上了後麵的轎車。

進了車裏,湯執靠在椅背上,安靜地坐著。

他身上薄荷煙的味道已經消失了,白皙的臉離徐升很近,明明暫時還不知情,看起來已經不輕鬆。

坐了一會兒,湯執突然開口叫徐升:“徐總,這次回濱港,我還能不能再去看看我媽?”

最近幾天湯執太忙,沒和鍾律師聯係過,不清楚重審的進度,但上一次探席曼香的監,席曼香最後跟他說“我愛你”,每每想起,都讓他覺得不安。

席曼香根本不喜歡說肉麻話,所以他覺得怪。

徐升看著他,沒有馬上說話。湯執又為自己爭取:“一定找事很少的那天。”

“我每天都有很多事。”徐升麵無表情地對他說。

徐升總是油鹽不進,湯執便十分無奈,看了徐升少時,忍不住裝可憐說:“我好想去啊。”

“想把我給她買的項鏈給她看一下,”湯執告訴徐升,“雖然她還不能戴。”

徐升盯著他,嘴唇很輕微地動了動,又過了幾秒鍾,對他說:“再說吧。”

徐升的話沒說死,就代表有希望。

現在他們還沒回到濱港,也隻能這樣了。湯執點了點頭,對徐升說:“謝謝徐總。”

轎車沿著河開。

徐升低頭看著手機,不知在看什麼資料,湯執就看著窗外,發了一小陣呆。

經過某一座寬闊的橋麵時,徐升放下了手機,好像在想事情,沒有再和湯執說話。

回到房裏,湯執洗漱後,發現徐升正在起居室看電視。

他覺得很稀奇,便走出去看。

起居室的燈開得很亮,徐升穿著浴袍,坐在沙發中間,拿著遙控換台。

湯執一走近,他就發現了,轉頭看了看湯執,又換了一個台。

“徐總。”湯執對他笑了笑,剛想問他怎麼還不睡,發現徐升調到了某檔新聞節目。

節目在總結案件,回放兩個多月前的一次采訪。

女記者正在詢問受害兒童的鄰居犯罪嫌疑人平時的表現。

“她很有親和力,”鄰居是一位大約四十歲的中年女子,穿著圍裙,戴著手套,像一位剛從廚房走出來接受訪談的全職母親,可信度十足,她微微皺著眉頭,對著鏡頭說,“我們經常一起在後院燒烤,她對我的子女很友善,看不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和湯執曾經聽過的話相差無幾。

可能又是酒喝多了,人變得衝動,湯執懷疑自己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無法再控製表情,仿佛瞬間失去了身體的大半血液,手足冰冷酸軟,臉開始發燙,一種想把液晶電視從牆上扯下來燒個幹淨的衝動在骨骼和肌肉彌散開來。

他後退了一步,徐升又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皺了皺眉頭,把電視關了,站起來,走向他。

徐升繞過沙發,步子很快,快得好像很在乎一樣。

在徐升碰到自己之前,湯執又退了一步。

“我去睡了。”湯執很快地對他說,想在失控前回房。

徐升一把把他拽了回去,用的力有些大,湯執的肩膀在徐升身上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