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3 / 3)

徐升說“好”,江言又道:“剛才鍾律師到了醫院,才知道另一個犯人也被刺傷了,傷勢比席曼香更嚴重……他還在了解情況,如果是席曼香先動的手,事情可能會變得複雜。”

“知道了。”徐升掛下電話。

看著徐升把手機放下,湯執立刻打了個哈欠。

困意半真半假,用力過猛的哈欠讓得他眼裏泛起水光,他趕緊仰著臉看徐升:“徐總,我想睡了,困了。”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然而不知怎麼回事,徐升沒以前那麼好騙,隔著兩三米,平靜地看他了一會兒,反問:“是嗎?我看你好像不是很困。”

湯執愣了愣,習慣性地繼續強行圓謊:“是很困的,你看得不準。”

徐升還是站著,用有些許微妙的角度和眼神俯視湯執。

湯執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了從未見過的遲疑不決。湯執覺得徐升好像有什麼事想告訴自己,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還未決定是否要說。

溪城起風了。

酒店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風呼嘯的尖聲隻能隱約傳進房中。

徐升的手機又震了震,應該是收到了什麼短信。

他低頭讀完後,好像鬆了口氣,又抬頭看了湯執一眼。

電光火石間,難以言喻的不寧襲擊了湯執,心神好像突然具有自我意識,開始不斷上下起伏。

徐升還是不開口,湯執衝動地叫了他一聲,問他:“怎麼了。”

與湯執對視了片刻之後,徐升終於告訴他:“你母親在監獄和人起衝突,受傷了。”

“情況不壞,”徐升說,“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湯執好像變笨變遲鈍了,花費了一小段時間,才理解徐升的意思。

“明早回濱港是最快的,”徐升繼續對湯執說,“如果你睡不著,我讓醫生給你開安眠藥。”

他看上去既鎮定又無情,不過湯執覺得自己可能第一次從他那裏獲得了關心和憐憫。

其實湯執從來沒想要過。

徐升走近了一些,湯執後退了一步,徐升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湯執。”他有點不耐煩地抬手,可能想抓湯執。

湯執又退了一步,背靠到了起居室的柱子上,一副小的油畫的畫框硌住湯執的背,讓湯執覺得有一些痛苦。

湯執真的覺得很痛,可是也沒辦法再後退了。

徐升很輕易地把湯執圈在柱子和他之間,和徐可渝很像的味道包圍住了湯執。

他低下頭,碰了湯執的臉,指腹在湯執的臉頰上滑動。

“要安眠藥嗎?”他問湯執。

湯執抬頭看徐升,徐升的手滑到了湯執的下巴,用拇指和食指扣著。

“湯執。”他微微用力,讓湯執的臉更向上仰起一些。

湯執睜著眼睛,覺得麵前的徐升,以及房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了。

像透過很多滴渾濁的水,在瓢潑大雨中看到的昏暗的傍晚。

每滴水中都有湯執覺得值得存放的一段很短的回憶。

從十歲到二十二歲無數次去程山女子監獄的某幾個雨天。

從寄養家庭逃跑的難得的自由時光。

坐在高中教室,把所有的練習卷做完。

隔著探監室厚玻璃給席曼香展示大學錄取通知書,那天最開心,最有希望。

徐升靠近了湯執,低頭吻了湯執的眼睛和嘴唇,輕而易舉地撬開湯執的牙關,他的上唇有湯執眼淚的溼潤的鹹味。

他吮xī湯執的唇舌,抱緊湯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