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執有點怕,但並不至於恐懼。
他睜著眼睛,過了片刻,終於適應了黑暗,能看見徐升肩膀起伏的輪廓,和白色天花板和木質吊頂深灰與純黑的分界線了。
徐升不說話。
湯執聞到他身上有很幹淨、很像他的味道。^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以前這種香味對湯執來說意味著徐可渝,不知什麼時候起,忽然被徐升代替了,也變得沒那麼讓人想逃跑。
湯執又讓他壓了一會兒,然後小心地抬起沒有被他壓住的手,抱了抱他,問他:“怎麼了?”
湯執覺得徐升可能受了什麼刺激,手放在徐升的背上,輕輕地上下撫摸,又問他:“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徐升沒有回答他,湯執又說:“別不開心。”
徐升的臉貼在湯執右邊,湯執便轉過臉去,明明知道不對,還是靠近著,很輕地親了一下徐升。
他親在了鼻尖,又向下移了移,小心地吻了一小下徐升的嘴唇。
“不要生氣了,”湯執又問徐升說,“好不好?”
房間裏隻有湯執在哄徐升的聲音,不過徐升但態度好像有軟化了,他重新握住湯執裸露著的腰,拇指摩攃湯執的皮膚。
不像剛才那麼用力,但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徐升。”湯執又小聲地說。
他的嘴唇和徐升離得很近,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分不清是誰先靠近的,他們開始接吻。湯執微微張嘴,舔舐徐升的下唇,徐升的手來到湯執的後背,把湯執往他身上按。
湯執攀上徐升的肩膀,想要去扯徐升領帶的時候,徐升突然停了下來。
他捉住了湯執的手,停頓幾秒鍾,把湯執的手拉開了一點。又過了片刻,他從湯執身上下來,躺到了湯執身旁,把湯執的衣襟拉起來了一些。
“……徐升?”湯執沒反應過來,帶著疑問,輕聲叫他。
徐升不做聲地握住了湯執的手背,像握易碎品一樣,鬆垮地捏在手心。
湯執平躺著,發了一小會兒呆,聽見徐升叫他:“湯執。”
他用很低也很輕的聲音問湯執:“你是不是對每個人都一樣。”
湯執愣了愣,徐升又問他:“你對徐可渝很好吧。”
黑而冰涼的空氣讓湯執冷。
他抬起手又攏了攏衣襟,不知道徐升這話的意思,所以什麼都沒回答。
過了一陣子,徐升放開了湯執的手,重複:“你對她一定很好吧。”
徐升坐起來,問湯執:“燈在哪裏開?”
湯執便下了床,沒摸到睡衣帶子,隻能抓著睡袍的兩邊,按著印象走到床邊,開了一盞床頭燈。
燈光柔和,湯執還是閉了閉眼,然後回身看徐升。
徐升衣冠不整地坐在他床上,襯衫皺了,但仍舊英俊。
湯執開了燈,看徐升坐著不動,直視自己,仿佛受了什麼刺激,像在溪城最後一夜時那麼可憐,便難以自製地想靠近徐升,想安慰他。
他走了兩步,到徐升麵前,伸手碰了一下徐升的臉,徐升並沒有拒絕他,他就俯下`身,用額頭輕抵徐升的,輕聲說:“你怎麼了。”
徐升還是不說話,湯執不知怎麼辦了,想去換盞頂燈,又被徐升扯了回去。
他坐在徐升腿上,徐升抱著他。
兩人遲遲沒有說話,湯執又問了一次徐升“為什麼心情不好”。
徐升不作答,但對湯執說:“我明天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既然找到了住的地方,也不用回去了,等你母親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