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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了信息。

湯執委婉地詢問江言最近的事有沒有影響徐升,過了半個多小時,江言沒回複他,徐升的信息倒是來了。

徐升說“沒事”,還加了句怪裏怪氣的“謝謝你的關心”。

湯執收到後,坐在沙發上發了很久的呆。

他與意願作對,抗拒回憶從前開心過的片段,努力地不去想徐升給過他的扭捏的關懷。

不回顧隻有他知道的徐升隱秘的失落,也忘記徐升在痛苦和彷徨時向他索求的擁抱,以及看不見未來的意亂情迷,和有時限的親密。

幸運的是湯執仍然極為擅長接受現實。

他像接受自己不會再找到企鵝玩具一樣,順利地接受了徐升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擁有無盡幸福的事實。

徐升會結婚生子,功成名就。

而湯執與他之間的通道是偶然出現的鴻運,已經並不存在了。

席曼香開始頻頻看他,湯執放下了手機。

湯執確信自己是開心的,每天沒有時刻會他難過,因為他陪伴媽媽時,媽媽也在陪伴他。

湯執有充分的理由,認為自己同樣獲得了幸福。

湯執再次見到徐升,是由於一次突發事件。

這天席曼香決定慶祝自己出獄六十天紀念日,一大早就出門買菜了。

湯執聽見她的關門聲,醒了過來,洗漱後,走到餐桌旁,一邊吃她準備的早餐,一邊讀晨報。

濱港晨報的金融版頭條出現了徐鶴甫的名字。

湯執起先翻到了後幾版,而後又往回翻,粗略閱讀了頭條文章。

全文簡述徐鶴甫被董事會票選解除職位的過程,而後分析了徐鶴甫在集團持股屢次被分散的大致時間點和原因。

湯執在全文的最後看到了徐升的名字。文章的集團董事會成員中列有徐升,但並未對他進行詳述。

湯執放下報紙,喝了一口溫熱的牛奶,放在一旁手機震動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人“徐總”。

徐升給他打了兩個月來的第一次電話。

他放下杯子,手忙腳亂地接起來,聽見了徐升十分嚴肅的聲音:“徐可渝淩晨三點從醫院跑出來了。”

“……”湯執怔住了。

“偷了值班護士的一千多塊現金,出醫院後換了幾次車。”

“她知道我在哪嗎?”湯執問他。

徐升短暫地沉默了,而後對湯執說:“我不清楚。”

“江言已經帶人在找,”他又說,“沒找到她之前,你和你的母親都不要出門。”

湯執愣了愣,有些遲疑地告訴徐升:“可是我媽媽出門買菜了。”

“她一直在醫院,不會知道我住在哪吧。”湯執不確定地推測,

徐升靜了靜,說:“不一定。”然後突然決定:“我現在來你那裏。”

湯執連“不用了”都來不及說,徐升就掛了電話。

湯執坐在位置上,呆了幾秒鍾,站起來,走到陽台,看小區幾棟樓中心的綠化花園。

細小的晨光打在樹和水池上,散步的人不多,零零散散有幾個。

湯執的心跳很慢地鼓動起來,好像有一個小小的絨毛球,正在他的心髒上輕柔地移動,絨毛摩攃著、安撫他的胸口。

他是想要把它挪開的,不想變得緊張,即將見到徐升讓他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湯執還穿著在家穿的睡衣,還沒有換衣服。

事後反省,湯執覺得自己在徐升到樓下的時候都沒來得及把睡衣換掉,是由於一,他在胡思亂想上花掉了太多時間,二,徐升來得太快了。

他剛想回房把睡衣換掉,徐升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