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隻是表情十分的嚴肅。
他站了起來,把手插在牛仔褲的口袋裏。天藍色的T恤衫很好看。眼睛裏帶著笑意,很幹淨,卻又很不真實。他的頭發長了,都快要披肩了。他的笑容,雖然美麗,卻又帶著驚心動魄的魅力。在他的眼睛裏,有著自己的存在,錦雲看的很清楚。他,真的來了?來北海道?還追到自己的學校裏?
錦雲歪著頭看他,“精市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嗎?”幸村趴在窗口,看著瑩瑩的白雪,笑若如花。
“你,不是應該在神奈川比賽嗎?”某人再次不確定的說。錦雲突然覺得,她,被很多人欺騙了。是誰說她來北海道不會被幸村發現的,是紫縈;是誰說,告訴他們MSN就好了,地址不用說,是惜月;是誰說,每半年回去一小住,隻要某人看的到你就好了,是夜澄;是誰說,每周去約會,讓他沒有疑心,是晴空。可是事實呢?事實卻是,他們幾個合起來欺騙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證明。
“比賽比完了啊!錦雲你難道沒聽說嗎?”昏暗的天空漸漸的要落下帷幕,白色的雪花也漸漸的止下了它的腳步。
“比完了?”錦雲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仿佛聽到了全世界最不願意聽到的消息。這麼說,大家全都在欺騙自己。可是,明明說的好好的啊,怎麼一下子,全都變了樣了呢?
十二月的天空,在北海道的圖書館,陽光依靠著雪花的下落,點點滴滴的照在他們的臉上,深不可測。
靜默,一切都是靜默。圖書館裏靜默的讓人可怕,特別是在夜晚,當夕陽還沒有褪去它的帷幕,當雪花已經漸漸停止,幸村終於有了動靜。“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在他的眼角上,隱含著淡淡的笑容,讓人看著不真實,卻又很真實。隻是在錦雲看來,那是一種莫名的悲哀,讓人心痛,讓人糾葛。
“精市,你,不要緊吧!”錦雲扶起他瘦弱的身子,該死,他發燒了。一定是冒著大雪跑過來的,這樣的天氣讓人冷的發寒,而他也不會照顧自己。
“我沒事。”幸村扶著牆,看著那個為他擔心的小人兒,還真是著急了呢。“我隻是有些不舒服而已,從神奈川跑到這裏,氣有些急。”
錦雲看著已經昏暗的天空,自顧自地說著,“那,你今天肯定不能回去了。所以,你得對我好一點,這樣,我才會允許你去我那裏住上一晚。”
“我本來就對你很好!”幸村並沒有否認,隻是他的笑容表現的很假。
錦雲開始不說話了。她不是不敢說,是不想說。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就像是兩年前突然逃離他的身邊,來到沒有一個朋友的北海道。
錦雲隔著玻璃看著幸村的表情,微笑,微笑,還是微笑。
她不想看了。
從10歲開始,她就一直關注著這個男生的成長軌跡。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他很溫柔,很會笑。可是實際上,他是腹黑的。這樣的軌跡在這個男生的身上隆重體現著。
其實,他們都很脆弱。他們其實都很善良。
可是,錦雲不知道,在她生病的時候,在她迷失的時候,為什麼他會跟著自己哭泣,為什麼他會那麼傷心。她永遠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他的時候,他失去了什麼。他曾經,那麼的愛她。
幸村精市,我是一個笨姑娘。別人對我好一點,我就以為那是依靠。可是你對我好一點,我卻想要避開。
“那麼,就去你家吧!”幸村笑著說。
“那個,你等一下啊,我去和哥哥說一下。然後……看看他有沒有時間到北海道接你,要不……你先去看醫生吧!你的臉頰很燙。”錦雲呆呆的看著他,這個人,都生病了還在這裏說笑。
“錦雲,我沒有生病,真的。”幸村精市語氣淡淡的,隻是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樣閃爍。“對不起,我剛才頭有點熱,是因為我敷了熱水袋。”
“沒有生病?”錦雲笑了笑,眸子清亮。他完全是衝著自己來的。可是,為什麼他要道歉?難道,愛一個人,就要騙她?我自傾杯,君且隨意。這是什麼道理?但是,又有誰,能夠做到這一點呢?
“怎麼,你哭了嗎?”
“沒有,誰會為你哭?你整個一腹黑!”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的眼淚了!”
“那是被風吹的。”
“可是,我怎麼聽著不對啊。”
“你才不對呢!大老遠的跑到這裏,就為了騙我!”錦雲的眼睛有些微紅,看上去是要哭了。
“那麼,你不帶我回家嗎,錦雲?”
“什麼帶你回家?我說過我要帶你回家了嗎?”
“看來你還是學不乖呢!怎麼,3年前你接受的那枚戒指,還穩穩的戴在你的手上吧!”
“那又怎麼樣?戒指是戒指,我又沒答應你任何的要求!”
“你說什麼,我好像沒怎麼聽清楚呢!”幸村精市微微的逼近錦雲,右手緊緊的抱住她顫唞的身體,眼睛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這位少女。
“精市,已經很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