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望著夏黎初,問:“你叫的醫生過來?”

夏黎初點頭。

徐卓晏嘴角微微勾起,說:“行,那等會兒的藥你負責解決。”

夏黎初就知道他老毛病又得犯,小聲說:“我負責喂你喝,怎麼樣?”

徐卓晏很煩吃藥,尤其那種有著中藥苦味的液體狀西藥,更多的時候,他更願意直接來一針解決問題。

看徐卓晏沒有反應,夏黎初又說:“不喝藥不會好,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夏黎初,你憑什麼管我?”徐卓晏脫口而出,語氣是他一貫的平淡而無感情。

突如其來的話讓夏黎初愣住,徐卓晏臉上也閃過一點不自然。

夏黎初眨了眨眼,扯出一個笑,“你給了我那麼多錢,關心我的大主顧是我分內的事。”

這個回答卻是猛地觸到了徐卓晏的痛點,於是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暴躁情緒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他直視著夏黎初,說出來的話過分又冷漠,“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金主,既然明白身份,那就不要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比如出軌這種事情,我不想在你身上經曆第二次。”

徐卓晏的話無異於平地驚雷。

夏黎初被那一個個字震得頭腦發昏,他根本無法維持表麵的平和,臉上血色盡褪,徐卓晏仍舊沒有明說,但其中蘊含的意思,夏黎初卻是懂了。

“徐先生放心,我沒有,也不會。”夏黎初撇開頭顫唞著聲音說,是為現在的自己辯解,又是為過去的自己辯解。

徐卓晏深深地看著夏黎初,那雙眼睛中除了冷漠,更深處卻是一些別的沉重又複雜的情緒,他的聲音低沉卻有力,“最好沒有。”

夏黎初如願以償的見到了人,也得到了答案。

最擔心的事情依舊發生了,事情的發展卻與他想象中不一樣。

除了似是而非的警告之外,徐卓晏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喬真本以為夏黎初那麼興奮的去海市,那回來時狀態也應該是極好的,然而她在第二天晚上看見了紅腫著一雙眼睛的夏黎初,嚇得她趕緊把人推回來房間。

“他欺負你了?”喬真提心吊膽地問。

“沒有,”夏黎初一笑就是一串眼淚,“我隻是在想我以前是不是做錯了一件事。”

喬真信他才有鬼,她幫夏黎初擦幹眼淚,揪著心說:“都過去了,又改不了,要覺得做錯了,那以後別再犯同樣的錯誤就行了。”

不一樣的,夏黎初從來都是被人推著往前走,從前他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以後或許還是無法決定,於是犯過一次的錯還會犯第二次。

夏黎初這樣的狀態,第二天是拍不成戲了。

喬真親自去施磊那兒請了假,說夏黎初昨晚回來就一直發高燒,今天怕是沒有辦法拍了。

夏黎初沒發高燒,就是一點低燒,估摸著是從徐卓晏那兒傳染過來的。

梁語這邊看著夏黎初這樣糟糕的情況,不明白兩人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她請了個醫生後轉眼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徐卓晏。

“又生病了?”徐卓晏說話有些急,重重的咳嗽了兩聲。

梁語如實彙報,“夏先生回來後狀態就不對,今天上午我去看他時,眼睛腫得不成樣子,一直咳嗽,應該是感冒了。”

徐卓晏沉默了會兒,才問:“叫醫生了嗎?”

梁語答道:“叫了。”

徐卓晏坐在辦公椅上盯著一點出神。是了,夏黎初身體一直不好,他那天又說了那麼重的話,一定哭了很久。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思索片刻便拿起外套離開了書房。

夏黎初喝了藥後就睡得昏昏沉沉,依舊是噩夢,他睡得不舒服,眉頭總是緊皺著,卻沒有人來解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