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樂嗎?”夏燒問道。
柳岸沉默一陣,忽然也覺得這四個字有些說不出口了。她想了想,說:“提醒大家注意身體吧。”
“嗯。”夏燒點頭。
夏燒沒去看春晚,也沒考慮桌上的菜是不是已經全部涼了。
他一覺睡到夜裏十一點。
再醒來,江浪霆發來消息說在往家裏趕的路上。②②
進屋,江浪霆摘下口罩,將摩托車頭盔取下來放在鞋櫃上,蹲下來解鞋帶。
夏燒聽見家門開了,光著腳跑出來,站在客廳和走廊的銜接處,看江浪霆按開客廳裏所有的燈。
原本沉靜孤寂的家裏,這才有了溫馨的味道。
“怎麼這麼晚?”夏燒給他倒熱橙汁,“你騎摩托了?”
“沒,電瓶車。”
說完,江浪霆把鑰匙揣回羽絨服兜裏,“上回載你那輛。”
“……”夏燒點頭,“哦。”
打開電視,兩個人吃完了飯,還是決定在沙發上躺著看會兒春晚。
離零點新年隻有十多分鍾了。
這是他們在一起過的第二個新年。
夏燒這麼想著,張開手指去握江浪霆的手,掰開他的掌心,把摩托車手套給取了下來。
看了一會兒,他又伸手,用指腹去摸江浪霆側臉的疤。
江浪霆捉住他亂摸的手,笑一聲,道:“以後不會再受傷了。”
夏燒問:“很疼吧?胳膊摔成那樣。”
“疼。”江浪霆小聲說。
疼到江二這個人都承認的傷口,夏燒想想就一陣心絞痛。
前段時間柳岸還拿了江浪霆當年事故現場的照片,問夏燒要不要看看那天這人摔成什麼樣,夏燒經過好一番心理鬥爭,決定還是不看了。
他很害怕看到賀情口中說的那一隻“單獨的胳膊”。
最後十分鍾。
夏燒靠著江浪霆,捏了捏他的耳朵。
等新年的鍾聲正式敲響,江浪霆伸出手臂,把夏燒抱住了。客廳的燈被他關掉,整個空間隻剩下窗外的燈以及電視機裏跳舞慶賀新年的演員們。
江浪霆斷斷續續說了挺多話,說關門歇業不要緊,還撐得住,總有重新出發的那一天。
心裏話說到最後,江浪霆吻了吻夏燒的額頭,任由他捏著自己掌心的疤,輕聲道:“新的一年……快樂不快樂不重要,一定要平安,要健康。”
吸了吸鼻子,夏燒又一次在黑暗中看這個人:“你根本就沒有傳言裏那麼凶。”
江浪霆聞言一怔,回答道:“是在你麵前溫柔了。”
“我呢?”夏燒仰起臉看他,“有變化嗎?”
定住目光,江浪霆沉默著打量了夏燒好一會兒,“開朗多了。”
他正準備再說點兒什麼,夏燒的微信視頻電話響了。
一接起電話,賀情的臉出現在屏幕上:“新年快樂弟弟!你在家嗎?”
夏燒咬了一口煎餅:“不在!”
賀情的臉離屏幕越來越近,“在哪!”
“在……”夏燒一時不知道怎麼說,但還是下定決心按照原計劃,把攝像頭朝江浪霆那邊挪了挪,後者微笑點頭,夏燒再把攝像頭對回自己,鼓起勇氣開口:“江二家裏。”
賀情愣了愣,他邊走路邊找了根凳子坐下來,“你們……是在同一個摩友會嗎?”
夏燒:“……”
屏幕上,賀情一臉問號地皺眉:“你怎麼和他挨得這麼緊?”
夏燒:“……”
他覺得不能這麼模棱兩可,正準備開口,卻聽見賀情旁邊傳來應與將的聲音:“是小燒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