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問問張龍,胖子到底轉去了哪個學校?突然就有同學喊我,外麵有人找我,我罵罵咧咧的出去,結果出乎意料的看到了我的三叔。
我發現,三叔的臉色很蒼白,就像《聊齋誌異》畫皮裏麵被女鬼吸幹了血一樣。
“三叔?你怎麼來了?”三叔從來沒有到學校來找我,他今天怎麼這麼反常,而且這臉上的表情也不對勁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三叔低著頭,像是做出了很大的決定一般:“伢子,你說說三叔這些年對你怎麼樣?”
這是要找我辦事的節奏?
“每次奶奶罵你的時候,我總會拿您當擋箭牌,有好吃的總是留給我,三叔對我好的沒法說啊。”我笑著說道,剛才被張龍的話帶來的壞心情一掃而光。
三叔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笑起來,依舊低著頭,我看不清三叔臉上的表情。
“走,跟三叔去喝幾杯。”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眉頭皺著,心裏麵好像有無盡的怨氣與不悔……
“到底怎麼了?三叔你倒是解釋清楚呀。”我感覺到非常的不對勁,所以一路上一直在問三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三叔說什麼也不告訴我。
到了飯店,三叔還是不說話,我靜靜的等待著,一杯啤酒下肚之後,三叔終於開口:“伢子,我說件事兒,你別見笑,你三嬸懷孕了。”
什麼?
我的腦子裏立刻浮現出美女那絕世的容顏,微微有些心痛,再次開口,我的嗓音已經變得嘶啞:“那是好事啊。”
好事?
好個屁呀!
我仰頭就是一杯二鍋頭,日思夜想的美女成了自己的三嬸,換作是你,你什麼感受?
可是三叔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嘴裏還沒有咽下去的酒一古腦兒全噴了出來。
“好什麼好,我根本就沒有碰過她。”
聽了這話我微微蹙眉,難不成三嬸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沒看出來啊。
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就暈了過去,媽的,忘了我他媽的酒量奇差……
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宅子,複古的風格,宅子被布置成了大紅色,我身上穿的是喜服,正睡在喜床上,床上全是紅包,密密麻麻的紅包。
天呐!發財了!
我抓了一把紅包扔到天上,然後看著紅包紛紛揚揚的落下去,心裏充滿了滿足之情,不由興奮的哼起了嶽雲鵬的五環之歌,正哼著,悠揚的歌聲突然被外麵的嗩呐聲打斷!
娶親?
我的身上冒出了一身冷汗,不會要娶我吧……
這個念頭剛一出來就被我迅速掐斷,我怎麼跟胖子一樣患上了妄想症呢?
我邊笑著搖頭邊伸手去扯身上的喜服,三叔這玩笑開大了啊,回去得好好和他說道說道。
正想著,門突然被打開,一股寒氣進入,我不由打了一個哆嗦,現在還是盛夏,怎麼感覺這天氣這麼滲人呢?
與此同時,有一對吹嗩呐的人,憑空出現在我的房間裏,是的,就是憑空出現,這也太他媽詭異了吧。
你想想,半夜時分,你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突然門被打開,憑空出現了一對人,氣溫驟然下降,你還不害怕?
我摸了摸自己的心髒,還好,它當時沒驟停。
隻是,這憑空出現的一對人真的是嚇到我了,我隻感覺一股寒氣從腳踝處升起,我還沒結婚,還沒見過三嬸的真麵目呢!我還不能死啊,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到了自己對生命無限的留戀。
如果說這件事情已經夠詭異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事情絕對可以讓我大跌眼睛。
因為我看見了我的三嬸,不僅如此,三嬸還是從花轎上下來的,並且,她身上也穿著喜服,還和我是同一套樣式,怎麼看都有一股子情侶套裝的味道。
“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三嬸嫵媚的笑著,第一次看三嬸,我發現三嬸比照片上的更有氣質,更漂亮。
“我們這是在哪裏?”我疑惑的問道,我不就是喝杯酒嘛,怎麼這麼悲催。
三嬸笑著從我的身後拿了紅包,然後分發給那些吹嗩呐的人,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也不說謝謝!
看上去……就像是死人一般,那種表情,就跟人死了之後陪葬的那些紙人的表情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