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算什麼。
至於她說太後去了禦書房……
看來太後也是擔憂姚家會以此事為借口,提出一些無理的要求。我隱隱地覺得此事,定不會有此罷休的。不管姚妃流產是不是意外,此事都會查到有人死為止。
想到此,指尖不免一顫。
我想,姚家要的交代,除了一個說法,更多的,是更加實際的東西。
又坐了會兒,才聽聞芳涵回來。
她進來,隻說了兩個字——他殺。
她說出口的時候,我依舊平靜地坐在桌邊,一開始就猜中的結局。
芳涵又道:“奴婢問了浣衣局的宮婢,說是初雪中途突然有什麼事情,回了一下房間,卻始終不見她再出去了。後來又人選去的時候,才發現早就意見斷了氣。奴婢瞧了一眼屍體,頸項處,有著一深一淺兩道印子,這是不合常理的。”
那麼,是被人勒死了,再掛上去的。
殺我調走的貼身宮婢,爭對的人,便隻能是我了。
芳涵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緩聲道:“奴婢回來的時候也一直在想,究竟初雪的口中,還能有著什麼秘密。隻是,奴埤一直未曾想出來。”
這個問題,在逮她過浣衣局去的時候,我便已經開始想過了。自然,也是一無所獲。
半晌,我才開口道:“初雪的死,有人介入麼?”
她搖頭:“沒有,現下在表麵上瞧來,不過是自盡了一個宮婢的事情。浣衣局的嬤嬤都在說,是吃不了苦,所以才想不開的。上頭也批下來了,屍體已經火化,骨灰也處理了。奴婢是看著事情辦完,再回的。”
我緘默了,看來對方也是不想將此事伸張的。
對方也小心翼翼,這樣更加讓我覺得不安了。
芳涵又欲說什麼,恰逢晚涼自外頭進來,她本能地抬頭瞧去。我也抬頭,見晚涼匆忙進來,從袖中取出帕子,帕子中間裹了一小段的熏香。不必她說,我也知道這熏香必然是姚妃宮裏的東西。
晚涼將東西呈給我,接著道:“娘娘,奴婢去的及時,內務府的人正要處理那香爐裏的東西呢。您瞧,奴婢偷偷取了一段來。”
伸手,將那小段熏香從她的帕子中拿出來,低頭聞了聞,晚涼有些著急道:“娘娘!”
我笑道:“沒事。”我又沒有懷孕,就算真的有麝香,也沒有關東的。
芳涵不明所以,皺眉道:“娘娘您這是……”
朝晨也是疑惑地看著我。
聞上去,不過是很普通的熏香味道,繼而,不自覺地笑,若是聞一下便能聞得出異樣,那姚妃又怎會沒有發覺?抬眸看著芳涵,我小聲道:“姑姑,如果這熏香裏摻了麝香,可以瞧得出來麼?”
聞言,她大吃一驚。朝晨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不自覺地笑一聲,起了身道:“去準備些點心,備轎,本宮要去天胤宮。”
“娘娘!”芳涵皺眉喚了我一聲。
我淡笑一聲道:“姑姑放心,本宮自有分寸的。”言罷,又取了晚涼手中的帕子,將這一小段的熏香再次包裹起來,收入懷中。
我自然沒有那麼蠢,直接去找夏侯子衿問,這熏香有沒有問題。我要找的,是顧卿恒,他如今是禦前侍衛,隻要有夏侯子衿的地方,必然可以瞧得見他的影子。
鸞轎行至天胤宮緩緩地停下,晚涼上前打聽了下,回來才說夏侯子衿並未回來,此刻還在禦書房裏。我微微吃了一驚,忙道:“怎麼姚家的人還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