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一晚上的,所以皇上肯定不會過儲良宮去。”

我不語,既然是姚夫人在,那麼夏侯子衿確實不可能會過去。

隨即,又想笑。

今晚要他笑臉去麵對姚妃,憑他那驕傲的性子,那當真是苦了他了。明明那道聖旨早就在心裏策劃良久,他都遲遲不肯落筆。姚振遠的話,他是聽在耳裏,記恨在心裏的。

姚家是先皇嘉盛帝在世時的重臣,姚行年是兩朝元老了,夏侯子衿登基不久,也是不易從姚家的手中去要兵權。可我相信,隻要有機會,他定會想方設法地去削弱姚家的兵權!

用過晚膳,命人收拾一下,打發他們都退了下去。

夜裏,睡在床上,不免又要想起那流蘇的事情來。我想,結果很快就要浮出水麵了,也就在這幾日了。

因為想著事情,有些睡不著,側身的時候,才瞧見一個人影從窗口躥進來。我吃驚不小,猛地坐起身,才要呼叫,隻聽來人小聲道:“娘娘,是屬下。”

怔住了,原來是顧卿恒。

白日裏他聽聞我說“麝香”二字的時候,便瞧見他異樣的神色,後又是因著李公公回來,他才一個字都來不及問的。看來,他還是放心不下,所以親自來了披上外衣,伸手拂開了幔帳,瞧向他,道:“你如何來了?若是被人瞧見,便不好了。我沒事,我這裏一切都好。”

屋子裏的燈都吹滅了,隻剩下牆角處一盞昏暗的小燈,我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臉色。他隻是站著,並不上前來,輕聲說著:“若是沒事,如何這麼晚了還不睡下?”

我倒是有些吃驚,現下很晚了麼?脫口問:“什麼時辰了?”

“過了亥時了。”

“這麼晚了!”他不說,我還以為現下還早呢。難怪他會在這個時候來,想來外頭,除了巡夜的宮人,其他的人都已經睡下了。

他點了頭,才開口:“娘娘……”

“卿恒。”我打斷他的話,有些苦澀地開口,“可否,私下無人處,不要喚我‘娘娘’。”

每次,聽聞他喚我“娘娘”,總覺得心裏特別難過。

他怔住了,卻是好久好久不答話。

想了想,我便催他道:“你快回去吧,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我相信這個道理他比我還明白,隻是今日我要他去查那熏香,話也說得急,才會讓他著急得不行,故而才要深夜前來的。

他這才開了口:“我會走,隻是你必須告訴我,那熏香是怎麼回事?為何你會以為那上麵有麝香?是不是……是不是跟姚妃……”他的聲音猛地低了下去.後麵半句,硬是忍者沒有說出來。

他不再喚我“娘娘”,可,也依然沒有再喚“三兒”。我苦澀一笑,我知道.他定然是覺得尷尬的。

聽他的話,我也知道,他定是猜中幾分。而他深夜趕來,我越發地肯定了,他以為此事跟我有關。

他聽我不說話,接著道:“你要的東西我一定給你,我知道,有些話我不該問。可我隻是不想你出事,我想你好好的,你明白麼?”

他的話,說得我一陣心酸,年幼時候隨口的一句誓言,他都可以記得那般牢啊。

勉強笑著,開口道:“卿恒,你回去吧。此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會再插手這件事了,我保證。”

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卻明顯聽見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卻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站在我麵前,瞧了我許久許久。

我終是下了床,走向他。他卻驟然退了幾步,與我保持這合適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