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境,隻是,她也是沒有辦法,才會出此下策。若然這一次,懷孕的不是姚淑妃,那麼一切好說,於太後來說,也是皆大歡喜。隻可惜偏偏……

我想,眷兒她是不打算調回來了。同樣的事情,她不會允許出錯兩次。

她頹然笑一聲,卻未回身,隻道:“不過檀妃,你倒是讓哀家吃了一驚,哀家以為皇上突然從上林苑回宮,你定是記恨淑妃。哀家還怕,你會動手去害淑妃的孩子。”

遲疑了下,我開口:“不瞞您說,臣妾自然是心中憤怒的。隻是,臣妾跟皇上保證過,隻要是他的孩子,臣妾都不會去害。”這是當日我對夏侯子衿的承諾,不是騙人的承諾,如今告訴太後,也無妨。

她終於震驚地回頭瞧著我,突然笑道:“哀家還真是錯看了你!”

錯看了我?嗬,她以為我不該是如此心善之人吧。

太後瞧了我許久,才揮手道:“罷了,你回去吧。皇上說,今晚要過景泰宮去的。”

微微吃了一驚,原來夏侯子衿要過景泰宮,太後是知道的?那她此話的意思.我自然也理解了。

點了頭道:“是,臣妾這便回了,臣妾來過熙寧宮的事,皇上也必不會知道。臣妾告退。”朝她行了禮,退至門口的時候。

突然聽她道:“其實無所謂身份卑賤,若不是哀家的姐姐做了嘉盛帝的皇後,哀家的身份,也不高貴。”

腳下的步子一滯,我不知太後此話究竟是何意?

咬著牙,也沒有再回頭,隻抬步出去。

太後該是會避諱前朝的事情的,這是我第一次從她口中聽聞和前朝有關的事.還是她的事。她與前朝皇後的身世我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我也知道,她們姐妹,一個嫁給了皇上為後,一個嫁給了異姓王爺為妃。不過我想,若是沒有前朝明宇皇後,她怕是做不了王爺的正妃吧?老王爺寵愛的人,可不是她啊。

搖搖頭,過去的這些事,我如今想來,也無用。

外頭,淺兒還未回來,隻剩晚涼與全公公。見我出去,晚涼忙焦急地跑上來,小聲道:“娘娘您沒事吧?”

微微一怔,繼而淺笑著搖頭:“沒事,回宮。”

聞言,她緊繃的神色才算算稍稍放鬆下來,忙點頭道:“是。”

全公公朝我行禮道:“奴才恭送娘娘。”

扶著晚涼的手,才行至熙寧宮的門口,恰巧逢淺兒回來。她見了我,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忙側身至一旁道:“奴婢見過娘娘。”

我隻瞧她一眼,徑直在她的麵前走過。想來太後要她親自將那藥丸取來,她心裏定還是忌憚的。嗬,其實與她什麼事也沒有。

太後在牽製我的同時,已經徹底將我拉攏了。

跨出熙寧宮的這一步開始,我桑梓也已經,徹底成為太後的人。

隻是,怕是誰都不知這個事實而已。

回了景泰宮,將芳涵等人都叫進來,吩咐著:“這次姚淑妃流產一事,從此本宮的景泰宮裏,不能再有一人提及。今日本宮過熙寧宮的事,也不準讓皇上知道。誰若是再敢嚼舌頭,本宮定不會輕饒!”

“是,奴婢(奴才)謹記。”

所有的疑問都吞下腹中,從這一刻開始,也不得再問我了。

我的意思,相信他們都明白。

回了寢宮,見芳涵正要出去,開口問她:“姑姑,皇上手上的事情可處理完了?”

她怔了下,回頭道:“奴婢不清楚,不如奴婢讓祥和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