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站住了腳步,猛地回眸瞧向我。晚涼聽我如此稱呼他,忙爬起來,低了頭道:“奴婢該死,衝撞了王爺!”

他卻並不看身邊的晚涼,依舊直直地看著我。我起身朝他走去,他微微蹙眉.啟唇問:“你是……”

我在深宮,他自是不認得我的,便淺笑著開口:“本宮是檀妃。”

他的眸中露出一片訝異之色,卻隻在一瞬,繼而開口道:“原來是檀妃娘娘。”他依舊瞧著我,又道,“隻是娘娘曾經見過本王麼?”

嗬,我如何會見過他呢?隻是夏侯子衿說兩位王爺要未時才會進皇都,即便是早來了,也隻會去驛館歇息,如何會突然進宮來?還是朝著熙寧宮的方向去。

他急著進宮,該是找太後的。

或許,便是為了春獵一事。

隻因,夏侯子衿在收到他的奏折後這麼久都不給他回複,甚至是照常要他們進城。他定是心中疑慮,時下還早,便過熙寧宮去聽聽太後怎麼說。

所以,我不過是猜了一下。

便笑道:“本宮哪裏有幸見過王爺,看來,本宮這聲‘晉王’是對了?”

他倒是也不與我計較,隻輕笑道:“娘娘聰明,隻是本王現在還有事,先行告退。”語畢,朝我行了禮,便轉身要走。

我忙道:“王爺先不必急著過熙寧宮去。”

他收住了腳步,回眸看我。我解釋道:“這個方向,王爺隻能去看太後了,皇上的禦書房可不是往那裏去的。”

他這才緩緩回身,沉了聲道:“娘娘究竟是恰巧碰見本王,還是特意在此候著本王?”

微微一怔,他和夏侯子衿倒真的是兄弟,兩人同樣重的疑心啊。

麵不改色地看看他,微微側身道:“本宮是碰巧在此,不過本宮卻知道王爺去熙寧宮所謂何事。不知王爺可賞本宮這個臉,過前麵亭子坐上片刻?”

語畢,便不看他,隻徑直轉身朝不遠處的亭子走去。晚涼忙跟了上來,走在我的身側。

身後之人遲疑了下,終是抬步跟上來。

過亭中坐了,晚涼識趣地開口:“奴婢去沏壺萘。”說著,便退了下去。

晉王瞧我一眼,開口道:“不知娘娘要與本王說什麼?”

我微微一笑,輕拂了拂衣袖,低聲道:“本宮猜,王爺急著去見太後,是為了春獵一事。”

他的眸子一緊,畢竟那是他上奏的奏折,是不該被我知曉的。冷著聲道:“本王以為後宮是不得幹政的。”

我心下不免想笑,他是否以為夏侯子衿荒/淫/無/道,連著奏折都要給我瞧?從他的臉色,我便瞧出了對夏侯子衿的不滿。

搖頭道:“王爺誤會了,本宮自是知道這個道理。不過隻是,本宮在勸皇上取消春獵的時候,皇上無意間透露的。”抬眸看著他,笑言,“本宮一直好奇啊,能說出那樣的話來之人,究竟生得如何模樣?”

聞言,他臉上的怒意緩緩消散了些許,瞧著我的眼底露出一絲驚訝,開口道:“娘娘也覺得不合時宜?”

我笑:“不然本宮何以勸皇上收回成命?”

他的眸子亮了亮,卻是苦笑著搖頭:“隻可惜,皇上依舊不為所動。所以本王進宮,想問問太後,此事她究竟如何看?”

我直直地瞧著他,開口道:“王爺以為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還是太後的天下?”

他一時間怔住了,我又道:“王爺進宮不去見皇上而徑直過熙寧宮去,將此事說與太後聽,王爺要太後出麵與皇上提及此事,試問皇上心裏該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