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出來。小聲開口道:“皇上既是要和王爺說話,又何苦叫了臣妾出來?”
聞言,他的眉心一擰,抓著我的手臂狠狠地用力,我吃痛地皺起眉頭,聽他咬牙切齒地道:“朕的檀妃真是神通廣大啊,連他都認得!”
我心下一震,吃驚地望著他。
方才那微微一笑,他終是瞧出了端倪來的,所以才要叫我扶了他出來?
他不再說話,我知道,他是等著我解釋。可我能說,是因為要晉王不請太後出麵提及春獵不宜一事而與他認識的麼?那樣,便和請太後出麵一樣的下場,大大地,折了他的麵子。
他不氣死才怪啊。
想著,竟然忍不住想要笑出來。
不經意間瞧見他鐵青的臉色,又隻要拚命地忍著。
想了想,便答道:“今日臣妾的宮婢在長廊上不慎衝撞了王爺,故此才認得了。”
他的眉毛微佻,哼著氣道:“你的宮婢衝撞了他?”
我點頭:“皇上若是不信,一會兒王爺上來,您自己問他便是了。”相信晉王也不會將此事說破的,否則,他當是去熙寧宮的時候,就該和太後提了。
他怒看了我一眼,抬手拂開我的手,負手而立道:“朕乃堂堂天子,還需問這些!”
我一怔,是了,叫他去問晉王,豈不是也很沒麵子?隻是,看著他的背影,我也知道,他心裏其實很想問。他隻是倔。
“給朕跪下。”他背對著我冷冷地說著。
我不說話,隻直直地在他身後跪下。
此刻,身後的腳步聲已經近了,聽得晉王的聲音傳來:“臣參見皇上。”
他回了身,瞧了他一眼,淡笑著:“原來是二弟。”
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明明就等著他上前來,還裝得不知情的樣子。
晉王又上前一步,瞧了我一眼,道:“皇上這是……”
他哼了聲道:“朕的檀妃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朕不過略施懲戒。”他將目光從我的身上移開,又道,“二弟可還有事?”
聞言,晉王倒是也沒有動容,轉向他道:“臣有事想和皇上說,隻是方才聽聞皇上說頭暈,不知皇上此刻感覺如何?”
我喟歎一聲,跪在地上聽著他們兩兄弟拐著彎兜圈子。
他輕笑一聲道:“方才裏頭有些悶,朕出來走了幾步,頓感神清氣爽了。”
我斜睨了他一眼,他卻並不看我。天知道他一直神清氣爽著,隻是方才有些惱怒罷了,我瞧著,他可是精/力/旺/盛啊。
晉王淺笑道:“如此臣便放心了。臣想問皇上,臣遞交的奏折……”
他的眸子微微一亮,隻“唔”了一聲,半晌才道:“朕瞧了,朕還批示了派人帶去給你,不知二弟認為朕的決定如何?”
我吃驚地看著他,狡猾的夏侯子衿啊,他明明就沒有批示過那本奏折,他還和我說,故意不予理會的。如今又說已經批示,還問晉王覺得他的決定如何?
什麼決定?繼續說要春獵,還是同意了晉王的意見收回成命?
到了此刻了,他還要給他出一個難題。
卻不想,晉王笑道:“皇上聖明!”
“撲——”我忍不住笑出來。
原來不止夏侯子衿狡猾,晉王也不弱啊。
一句“皇上聖明”倒是把夏侯子衿的氣焰堵了回去。
都誇他聖明了,他還能怎麼為難人家啊?
麵前之人怒看了我一眼,冷著臉道:“檀妃以為此事有什麼可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