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明白娘娘說的什麼,臣如今不過隻是個小小的監副,還能有什麼性命之憂?”
心下微動,看來舒景程是不信我,他對我還有所隱瞞。
淺笑道:“本宮當初也是如此跟姐姐說的,隻是姐姐說,太後和皇上仁慈,沒有固了姐姐的事情殺了舒大人。可是姚副將卻趁機跟皇上說,要皇上將舒大人降至調往上林苑任監副一職。姐姐說,姚副將另有對策。”
我想過了,在將舒貴嬪給我的紙條交給他之前,先要說得讓他以為是姚家的人出的主意讓他來上林苑。要讓他先八為主,此事與太後和皇上沒有關係。如此.他才不會想到太後的計謀上去。
果然,聽我如此說,舒景程的臉上終於動容。
在那一片隱約的顏色下,升起的是層層怒意,他藏於袖中的手,明顯瞧得出已經狠狠地緊握。看來,他是會愈發地堅定了要刺殺姚振元的決心了。
不過,說是要保住他的性命,我也不是騙人的。
半晌,他才終於抬眸看著我,道:“娘娘……”他說著,本能地瞧了眼不遠處的晚涼與朝晨。
我回頭看了眼,低聲道:“她們不是外人,舒大人有話可以放心說。”
他這才點了頭,咬牙開口:“臣的妹妹是不會做出那種事的,定是姚淑妃陷害於她!娘娘……”
“舒大人。”我打斷他的話,說道,“此事是真是假,都已經過去,本宮今日來,不是聽你喊冤的。”我意在告訴他,我不過是受人所托,我也隻是個局外人,不會有這個閑心思來聽他說舒貴嬪的事。我也不能,讓他覺得我幫他,幫得很熱情。
凡事,半真半假,最是讓人琢磨不透。
舒景程怔住了,片刻才道:“是……臣明白。”
我點頭,從袖中取出舒貴嬪交給我的紙條給他,開口道:“本宮知道你不信.這是姐姐當初交給本宮的,本宮現在給你。”
他愣了下,終是伸手接過。一眼,就變了臉色,喃喃地道:“是……是晴兒的字跡……”
我轉了身,目光看向遠處,隻道:“舒大人,相信你比本宮更加清楚,三月初九那一日你若是出手行刺姚副將將會有多凶險。本宮也知道,你們舒家和姚家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可,本宮希望你聽本宮一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是娘娘!”他氣憤地開口,“若是錯過這個機會,日後怕是再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嘴角微動,他果然,是存了行刺的心了。
我笑言:“可是,若是舒大人一命換一命,那真是枉費本宮答應了姐姐將這紙條交給你的苦心了。”再次轉身看著他,轉口,“淑妃娘娘如今在後宮呼風喚雨,為的是什麼?”
舒景程驚詫地看了我一眼,我繼續道:“自然是她身後姚家的勢力,其實本宮也,不喜歡她。本宮願意幫舒大人去做這件事,但,需要舒大人隨身的一樣東西。”
話說得很明白了,刺殺姚振元的事情我來做,但,黑鍋要他背。
此事唯一的好處,幫他們舒家報仇之後,還能保住他的命。
他遲疑了,我又道:“如此,也不拂了姐姐對本宮所求之事。”見他的臉色略微變了,我又補上一句,“姐姐說,她可以死,可舒家不能無後。”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我都如此說了,舒景程要再執迷不悟,那也便不值得我去保他的命了。
他低頭思忖了良久,突然朝我跪下道:“臣替舒家謝娘娘!”說吧,又朝我磕了頭,從身上取下一塊玉佩遞給我,道,“這是我們舒家的傳家玉佩,如今,臣交給娘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