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朕倒是很想聽聽你的罪行!”

深吸了口氣道:“臣妾偷偷找了舒景程,要他先走,又要了他的傳家玉佩。臣妾的意思很明白,行刺的事情,臣妾做。黑鍋,自然是他舒家背。”

他又問:“你怎能信得過他?”

我道:“隻要姚振元一死,姚舒兩家的梁子便是結下了,且這輩子都解不開。臣妾也敢斷定,舒家的人,不敢再露麵的。”

他還想說,便聽得外頭有人道:“皇上,淑妃娘娘回來了!”

看來,姚淑妃也知道了此事了。

夏侯子衿瞧了我一眼,抬步朝外頭走去。自然,不能讓姚淑妃瞧見屋內的情景。

待他出去,才聽得太後道:“還不起來。”

我謝了恩,才起身,又聽太後道:“檀妃,哀家沒想到你竟還有這樣的膽識!”她瞧我的目光裏,隱隱地,多了一份欣賞。

我忙低頭道:“太後不怪罪臣妾私放舒景程麼?”

她輕笑一聲:“其實哀家也不想趕盡殺絕,必將舒貴嬪的事情,哀家也內疚。隻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樣的辦法!哀家,要誇你。”

我怔住了,她又道:“今日哀家才知道,你是真的為皇上考慮的。哀家先前懷疑的,錯了。”

我猛地想起她給我吃的毒藥來,低聲道:“不,太後謹慎是應該的。”

她自嘲一笑:“哀家曾懷疑你是誰人的細作,還懷疑你對皇上的忠誠。”

我心下一驚,脫口道:“太後以為臣妾是誰的人?”

她卻是不再答話,隻道:“你放心,哀家給你吃的,並不是毒藥。哀家隻是.想壓壓你,想讓你聽話。”

錯愕地看著麵前之人,嗬,原來那藥不過是太後用來嚇唬我的。

她拉住我的手:“今日之事這般危險你都敢獨自去做,哀家若是對你還有懷疑,便是哀家之過了。”

她的話,讓我又想起在獵場裏的那一幕,這樣說來,幫了我的人,並不是夏侯子衿的人。那麼,是誰?

心裏頭一下子亂了起來,如果不是夏侯子衿的人,為何要幫我?為何要殺姚振元,卻又不肯露麵?

太後放開了我的手,開口道:“哀家要出去了,淑妃那邊,要去安慰安慰,還要派人通知姚行年的。你先回秋玉居去,沒事先不必出來,畢竟,這麼大的事.是沒有人知道的。”

“是,臣妾謹記。”

太後出去了,我長長鬆了口氣。

待了會兒,便推門出去,吃驚地發現晴禾站在門口,見我出去,忙道:“娘娘,隨奴婢往側門出去吧。”

我怔了下,還是太後想的周到,點了頭。

她引我至側門,才道:“娘娘小心。”

出了禦宿苑,自然是徑直回秋玉居了,我沒有忘記,還叫了晚涼去那寺廟給我拿蘇暮寒給我的藥水的。此刻的路上,幾乎見不到一個宮人,忙著晚宴的都過蓮台閣去了。其餘的,怕是都去了獵場了。

我匆匆往秋玉居走去,卻聽得身後傳來“咻”的一聲,待我回神,那支玄鐵箭矢已經直直地插在我身旁的樹幹上!好強勁的力道!插入樹幹的箭身居然連著一絲微晃都不曾有!

我猛地回頭,瞧見韓王與那名女子直直地站在我身後不遠處。那女子手上的長弓,還未曾完全收起。

那麼,這箭是她射出的?

但是看著這箭矢,根本不可能猜得出竟是出自女子之手!

我正詫異看,聽韓王的聲音冷冷地傳來:“你以為,就憑你,能射殺得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