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尋常的服侍,顧府的家丁不知道我的身份,隻說要我等著,他先進去通報一聲。

很快,便瞧見顧卿恒匆匆出來,瞧見我,便要行禮。我忙攔住他,朝他道:“好了,又不是宮裏,還管這些虛禮作何?”

他的臉色略微有些尷尬,笑言:“你如今身份不一樣了,我以為,你不會來。

我進門,一麵道:“你要去邊疆,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又如何,會不來?”

回眸,看著身邊的男子,他的笑,一如既往地溫和。接著開口,“此次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

他忽然緘默了,不再說話。

二人已經穿過前院,我才想起,這是我第一次,踏入顧府。

突然間,覺得無限感慨。

他似想起了什麼,擰眉朝我道:“三兒,我整理我爹的遺物之時,發現一些東西。”

我微微吃了一驚,他已經側身,引我上前。

開門的時候,我已然知道,這便是顧荻雲的書房。

他走上前,從書架上取下一個盒子,打開,我瞧見裏麵,有著一塊碎了一半的玉佩,它的穗子被火燒焦了一大半。邊上,還放置著幾張紙,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

“這是……”

抬眸看著他,他已經將東西取出來,遞給我道:“雖然如今,這些已經沒有什麼用,我隻是覺得,該讓你知道。關係到那個人,他是,你的先生。”

最後一句,令我徒然心驚!

與蘇暮寒有關的事。

顫唞地接過來,第一張紙上,隻是寫了,這塊玉佩的主人,是姚振元,下麵,還有錄口供者的簽字,畫押。後麵一張,便是說,五年前,東宮失火的時候,姚振元卻不在皇都。

心頭震驚,那時候,姚振元是皇都守將,他不在,多奇怪一阿。他既然不在,玉佩又如何會落在……

目光落在那被燒焦的穗子上,雙手猛地握緊,玉佩,是在東宮發現的,是麼?

所以夏侯子衿才說,東宮失火的時候,無人相救。

我原來不知,顧荻雲一直在調查此事。

咬著牙,姚家!

隻覺得心糾結得厲害,一口氣憋在心頭。飛快地轉身出去,顧卿恒忙追上來,開口問:“去哪裏?”

“姚府。”冷冷地說著。

什麼人都沒有帶,隻顧卿恒陪著我去。

姚府的家丁不認識我們,我什麼都不說,隻將手中的玉佩交給家丁。

不一會兒,便見他跑出來,朝我們道:“二位,請進。”

客廳之中,遠遠地便瞧見姚行年。

他是不知道來者何人。

待我們走得近了,才瞧見他的眸子猛地收緊,“騰”地一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著我道:“怎麼是你?”

我冷笑一聲道:“怎麼,難不成見了令郎的玉佩,你還以為是他借屍還魂了? ”

他的臉色大變,我又道:“你們父子當年做下的好事!世上沒有不通風的牆,你們欠下的債,是要還的!”我終於知道,那一年在上林苑,青陽那準確無誤的一箭,那射死姚振元的一箭,亦是夾雜了多少恨意。

是姚家的人,害了蘇暮寒!

姚行年猛地上前一步,顧卿恒警覺地將我護在身後,聽他厲聲道:“振元的死,與你有關?”

他的話,令顧卿恒也是狠狠地一震。的確,此事,我連他都未曾告訴。深吸了口氣,朝他笑道:“是,我也脫不了幹係。你是他的爹,自是了解他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