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個隱沒在胡同裏的蒼蠅館子。

方浣那個樣子去哪兒都惹人注目,就在那些或者詫異或者好奇的短暫注目下,他背著包一扭一扭地跟在周唯贏的身側進了店,整個人跟環境極為格格不入。他的造型應該出現在秀場,而不是充滿著羊肉膻味兒的髒攤野店裏,引來一陣騷動。

周唯贏看著方浣在狹窄的過道慢慢移動生怕蹭到衣服的樣子,心裏好像有股氣終於撒出來了一點似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坐下之後,方浣拿著紙巾在桌子上擦了好半天,看著桌子上的一層陳年老油表情微妙。周唯贏安排的菜很快就上來了,小老板為了上菜方便,操著一口京片子對方浣說:“姑娘,讓讓。”

方浣回頭說:“好呀。”翹著手指去挪椅子。

小老板愣了,方浣笑了,周唯贏對小老板說:“甭搭理他。”小老板趕緊上完了菜,麻溜地就跑了。

周唯贏歎氣,對方浣的惡劣玩笑不予置評,把一個麻醬碟遞給了方浣。

“我隻吃油碟。”方浣強調說,“火鍋應該吃油碟,沒有人吃麻醬,吃麻醬的都是異類。”

“老北京涮肉都吃麻醬。”周唯贏還在添了半碗香菜給方浣,方浣立刻皺著眉說:“我不吃香菜!”

周唯贏說:“我就沒見過涮肉麻醬裏不放香菜的,你愛吃不吃吧。”說著他就把那個小碗扔到了一邊,自己涮了兩口肉,又拿起個炸窩頭開始抹臭豆腐。

方浣捏了捏鼻子,嫌棄地說:“你怎麼吃這種東西?”

“特好吃。”周唯贏拿了一片新的,將一整塊臭豆腐抹了上去,湊到方浣的嘴前,“你嚐嚐。”

方浣皺眉往後退:“女明星不吃這種東西。”

周唯贏說:“是麼?趙珂聽說過麼?我帶過她,視後可最喜歡吃這個了。”

“她是她,我是我。”方浣說,“又不一樣,老娘才不跟人比這個。”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一樣?”周唯贏存了心想看方浣笑話,手又往前湊了湊,臭豆腐幾乎快要貼到了方浣的嘴角。那股味道充斥在方浣的鼻尖,方浣簡直瘋了,覺得這就是傳說中的直男惡臭。

他不能失態,不能在這個死直男麵前落了下風,於是咬了一下嘴唇,眼睛一轉,說:“那好吧周叔叔,你喂我,我就吃。”說著還做了個無辜的表情,伸出手拽著周唯贏的衣角膩膩歪歪地晃了一下,微微張開了嘴。

周唯贏被惡心到了,手立刻就收回來,因為他感受到了前方小老板熾熱的八卦目光。為了掩飾尷尬與羞恥,他下意識地自己咬了一口窩頭片,厚厚一層臭豆腐給他齁得夠嗆。

“我操。”周唯贏暗罵一句,猛灌了一口啤酒。旁邊的方浣笑得甭提有多燦爛了。

兩個人你來我往互相暗地攻擊,雖然誰都沒討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但是一頓飯吃的異常火熱。周唯贏大汗淋漓,用紙巾擦拭著額角的汗,他用眼角餘光瞥方浣,方浣的銀色發絲也被汗浸濕貼在臉頰上,鼻頭冒出細細的汗來。

方浣意識到周唯贏在看自己,問道:“怎麼了?”

周唯贏說:“你臉上……”

“啊!”方浣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脫妝了,飛快地拿出粉餅照鏡子,臉上隻是出汗了,但是底妝紋絲不動,狀態良好。他這才鬆了口氣,安下心來擦了擦汗,稍微又補了一點妝。

“至於的麼?”周唯贏相當嫌棄,“吃個飯還化妝,費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