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李光宇發了一條消息,又獨自在陽台上坐了好久,才回到臥室裏。
方浣的睡姿一直沒有動過,周唯贏小心翼翼地躺上了床。方浣感受到了來自身體的溫度,在睡夢中,自然而言地擁上了對方。
早上方浣沒有賴床,起來之後洗漱一番去了公司。周唯贏見李光宇沒有回自己的消息,幹脆給李光宇打了電話過去。可對方是關機的狀態,他就隔一會兒試一試,一直到快中午的時候,這通電話才打通。
“喂?”從電話裏聽,李光宇的聲音很平常,“什麼事兒?”
周唯贏問:“你現在在哪兒?有時間麼?”
“我剛下飛機,現在在高速上呢。”李光宇頓了頓,問,“你要幹嘛?”
周唯贏說:“有些事情想找你聊一聊。”
李光宇問:“我們好像沒有什麼業務上的往來吧?有什麼事情可以聊?”
“有的。”這樣突然麵對李光宇,周唯贏也有點還不知從何說起,“很重要,我必須和你親自談,你今天有時間麼?”
“沒有。”李光宇說,“我剛從國外回來,時差都還沒倒明白呢,沒狀態聊事情。”
周唯贏堅定地說:“不行。”
“你有病吧?”李光宇終於卸下了他平靜的表象,不耐煩地說,“我憑什麼聽你的?”
“不為什麼。”周唯贏說,“我訂一個今天晚上的桌子,我們見一麵,有事情要談。至於是什麼我想你應該知道,咱們就不要互相賣關子了。”
李光宇火大:“我知道什麼知道?我不去,你能拿我怎麼著?”
周唯贏冷淡地說:“你要是不來,你這輩子都別想好過了。”說罷,他把電話給掛斷。他知道李光宇的脾氣,肯定會忍不住反撥回來罵他。那些電話他都沒有接,而是定好位置之後發給李光宇,剩下的也不問不答。
然後他告訴方浣自己晚上要出門,不在家吃飯,讓方浣自己管自己。方浣在忙,隻簡單回複了他一句,讓他晚上好好吃飯。
周唯贏提前抵達了約定的包間,等到時間到時,李光宇還是來了。隻是他眼底發青,臉色很不好,像是壓著什麼火氣一樣,很不爽。周唯贏見狀,不想去硬碰李光宇,便緩和了一下氣氛,把菜譜推到李光宇麵前,說:“你看看想吃什麼。”
“能有什麼吃的。”李光宇說,“你是不是最近窮到過不下去了?挑這種地方?”
周唯贏反問:“這裏怎麼了?不是挺好的麼?”
這是大學門口的一個普通二層小飯館,包間都是隔斷隔出來的,三教九流,人員嘈雜,本不應該是周唯贏和李光宇這種人會光顧的地方。但二人對這裏都無比熟悉,因為這就是他們學校門口,兩人從上學時候就經常為了改善夥食來吃飯,後來有了一番事業,偶爾也會來喝個一杯。
無非就是憶往昔崢嶸歲月,這些年來北京的變化太快,人變得也快,十幾年過去了,周遭的小店換了又換,有人來也有人離開,仿佛隻有這家店是幾屆學生中流傳著的傳說,屹立不倒。每每來這裏,似乎都能想起很多年輕時的事情,再看看現在奮鬥出來的一番事業,無不感慨。
李光宇“哼”了一聲,拿著菜單掃了一眼,然後叫了服務員,隨便點了點菜,要了瓶酒。
“我不喝酒。”周唯贏說。
“不喝酒怎麼談事情?”李光宇說,“你原來可不這樣兒,不是喝得挺歡的麼。”
周唯贏沒有說話,還是默許了李光宇的行為。等服務員離開之後,李光宇才問:“這麼著急忙慌的,周總想找我談什麼?”∴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