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半天,鬱寧終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膝蓋淤青了?”

對方一進來就目標明確地找到了他的痛處,還提前準備好了藥,這說明他早就知道,可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自己的演技瞞過了影帝,卻沒瞞過總裁?

這個弱智總裁的演技演繹有多高啊!

“因為你蠢。”東方珩薄唇輕啟,吐出四個字來。

“誒?”鬱寧眨眨眼睛。

東方珩沒有解釋,隻是斂下眉眼,繼續幫他按揉傷處。

問他怎麼知道的,現場那麼多人都沒看出來,就他看出來了,為什麼?不過是他曾經見過小東西在相同情況下摔倒罷了。

上一次隻不過摔了一次膝蓋就青了,這一次摔了這麼多次,怎麼可能沒事。會問這種問題,真是蠢到沒邊了。

被對方諷刺一通,鬱寧心中倍感委屈,他又不是故意要摔的,都是劇本的安排,這個人戲裏戲外不分的嗎?

東方珩替他抹完藥,一抬頭,就看到小東西嘴上能掛油瓶了,揚了一下嘴角。

“好了,這個藥堅持擦兩天,很快就能消腫。”東方珩把連忙低下頭把藥膏塞回盒子裏。

“哦。”

鬱寧點點頭,朝他伸出手。

“嗯?”東方珩看著他伸出的手,愣了一下,把手放上去,“幹什麼?”

掌心驀然與對方的相觸,那種感覺讓他心頭一亂,連忙甩開他的手:“我是讓你把藥給我!”誰要他的手了!

東方珩的臉上也有懊惱之色,但很快恢複如常,索性把整個袋子都給了他。

鬱寧結果一看,裏麵東西還真不少,又是藥膏又是貼布,挺齊全的。

他看到裏麵還有一張小票,於是狐疑問道:“你剛剛買來的嗎?”

“嗯。”

東方珩起身,四處看了看,看到化妝台上的紙巾盒,於是走過去。他順手抽出一張紙擦拭著手指上殘餘的藥膏,他擦得很仔細,顯然是對手上沾染這些東西覺得很不舒服。

等到擦完把紙扔掉,回頭一看,鬱寧正拿著一個包把那些藥一股腦塞進去,然後又從裏麵拿出一瓶眼藥水。

“怎麼?”他蹙眉。

見他盯著自己的眼藥水,鬱寧解釋:“眼睛難受,滴一下。”

事實上,這才是他回休息室拿的東西,演了一早上盲人,眼睛全程處於失焦狀態,難受得很。

他擰開蓋子,抬頭,把瓶口高舉對準眼睛,就要往裏麵滴藥。

不過他很少用眼藥水這種東西,滴十次有五次滴不進去,總是提前閉眼,這一次也把藥水滴到了眼皮上。

“啊,又失敗了!”鬱寧懊惱。

“蠢死了。”

聽到對方又罵自己蠢,鬱寧憤憤不平地看過去:“我隻是不喜歡眼睛裏有異物的感覺而已!”

眼皮上的藥水還沒擦去,此時一低頭,便順著眼角流下去,流過臉頰,劃過一道痕跡,如同淚痕一般。

東方珩看著他紅著眼睛瞪向自己,輕歎一聲,走過去,在他沒反應過來之前,拿過他手裏的眼藥水。

“仰頭。”他命令。

鬱寧眨眨眼睛。

東方珩向前靠近,鬱寧下意識地往後靠,直到背部抵上沙發靠背,退無可退。

“仰頭。”

東方珩又說了一次,看看他,又看看那瓶眼藥水,鬱寧乖乖仰起臉。

東方珩傾身下來,那張俊美無儔的臉瞬間占據了他的整個視野,近在咫尺,兩人的呼吸都交織在一起。

如此近距離,鬱寧想躲,但是對方卻搶先一步伸出手來,扒開他的眼角:“別動,幫你滴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