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沒有反悔的餘地？”
“上古神族，最重承諾。不過，靈毓還望陛下也是一樣。”說完我變挑釁地瞥了要改變與天後一眼。哎呀，靈毓，淡定淡定，挑釁乃是不對的。
“陛下可有異議？”天帝並未作答，隻是久久地看著我，仿若要將我看穿了一般。良久，他笑道，“善，那便如娘娘所願吧。”
“如此便是極好！”微微頷首，“還請陛下再允靈毓一事。”
“神女但說無妨。”天帝瀟灑揮袖。
“靈毓，想見見宸夜。”
冥界，地府。
宸夜同破峫一道便被拘在這裏，隻待天界將他們的命理定下，交予天樞宮的一般星宿們，布下星軌命盤之後，便可瀟瀟灑灑地打發進六道輪回。
“娘娘且看著腳下。”在前引路的乃是地府閻君，他的皮膚由於終年曬不到陽光變得有些慘白，猛地一回頭，便對上那白臉紅唇，在冥界獨有的幽冥鬼火地映襯下，詭異無比。“前麵便是忘川了，如今正是漲潮的時候，莫叫那河水打濕了娘娘的裙擺。”
“多謝閻君提點。”言語間，眼前便出現一條浩浩湯湯的大河，乳白色的河水奔騰不止，河流的兩岸，盛開著如火焰般的血紅色花朵，便是傳說中能引領亡靈的曼珠沙華了。
“娘娘可是看那河水的顏色古怪？”閻君見我止步不行，又是一個回頭，咧嘴笑著。
“啊……是啊，是啊。”哎，一個不留神又教他嚇了一跳，險些掉進這忘川裏，我總算是知曉了，這幽冥鬼府裏的人，為何都會被稱作“青麵獠牙”。
“這忘川裏盡是三界諸生的往生記憶，故而河水是這般顏色；但凡遇見了那些執念過深的鬼魂，都會將他們引到這兒來，隻要喝下這忘川之水，便可前塵盡忘，安心輪回了。”閻君說這話的時候麵上不無得意之色。
“善，如此甚好。”走近那忘川，仔細一看，河水裏盡是些閃著光的記憶碎片，裏麵多數是一張張不同的臉孔。“都說地府閻君殘忍無情，我看光是這點，閻君就可稱得上是仁慈友愛，功德無量了。”
“娘娘小心！莫讓浪頭打到了！”幸而閻君一個驚呼，快步將我拉回身邊，我才躲過了一個浪頭，“方才好險，若是娘娘被那浪頭打到，不慎嗆進去幾口忘川河水，前塵盡忘。小神便是難辭其咎了。”
“靈毓多謝閻君相救。”好險，要真掉了進去，我可真是嗚呼哀哉了！“靈毓方才見到這忘川中多是些人的臉孔，這是為何？”
“嗬嗬。”閻君手撫長須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凡人在將死的時候，都會看見自己此生摯愛之人，他們的執念也多來自於此。故而，這忘川裏收取的，多是他們死前最後見到的麵容。”
“人之將死……這不就是說，凡人有好些個，都要到自己快死了，方才知道自己愛的，究竟是誰？！”
“然。”閻君回望忘川，悵然道，“所謂造化弄人，便是這般。不過，究竟到最後也還是知道了，也算不枉此生了。”
“嗯，這也對。”見氣氛有些沉悶，我不禁打趣道，“不知我們這些做神仙的，是不是也能和凡人一樣！”
“額……”閻君尷尬笑道，“夫天地萬靈，相因相生，息息相關。為神者……或許也是一樣的吧？”
“嗬嗬，若不是我隻要一死便會化雪，連個屍首也留不下來，絲毫沒有複活的可能。我倒真是想試試閻君說得是否是真的。”
“娘娘……此話……”閻君蒼白的麵色頃刻變得更白，“娘娘乃是上古神祗，珍貴無比，怎可輕言生死？”
“唔……”氣氛好像變得，變得更不佳了……珩雪說得果真不錯的，我在昆侖待得太久，寒氣太重，太重。“不過玩笑罷了，閻君不必如此。”
“娘娘！”聞言閻君臉色愈發嚴肅，“上古神族在三界諸生心裏都是無可替代的存在，娘娘就算為了我們，都得好自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