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梔不可置否。

紀明菲的助理還在外麵等著,他們有順帶坐了便車去墓園,途中到花店買了束梔子花。

在花店,但他們同時向服務員說出『梔子花』的時候,雙方都有些意外。

紀緯玖笑著說:「還真是有緣,連花都一樣,你媽媽生前也很喜歡梔子花?」

果梔點頭,「所以我的名字是梔子花的梔,對了,你去墓園是看什麼人?」

紀緯玖眼神淡淡地說:「一個朋友。」

「哦……」

到了墓園,紀緯玖和果梔就分兩路了。

果梔來到一座墓碑前,將梔子花放下,開口說:「媽,我來看你了……」

看著墓碑上神色冷淡的照片,明明麵容清麗姣好,卻從來不會笑,也鮮少照相。

在果梔的記憶裡,她媽媽從沒笑過一回,之前參加商業宴會時,也保持著冷麵孔。

當初有人還說她媽媽是個冰美人,麵癱,不會笑,永遠隻有一種表情。

果梔悵然地歎了歎,「媽,我沒有應您的遺囑,繼承雅然設計,您會不會怪我?可我在設計上麵真的沒有天賦,辜負您的栽培了,這算是我第二次抵抗您的安排,上大學報專業時,我偷偷將設計換成了工商管理。」

然後她笑了,「媽,挺沒勁的是不是?每年來,我都總說這麼幾句話,您肯定聽煩了,聽膩了。」

可是沒辦法啊,她們雖說是母女倆,但總歸不太親厚。

媽媽在她的世界裡,一直扮演了嚴師的角色,是真的很嚴厲,就像你考試考不及格,她會嚴厲懲罰教導你,比學校裡的老師還嚴格。

相處的時間一直都在教訓,說的話題也都是圍繞著學習成績。

在外人看她們不是母女,更像是她媽媽為公司培養出來的人。

果梔在上麵待了會兒便下來了,途中遇到了返回的紀緯玖。

他們出了墓園準備往車裡走時,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果梔……」

紀緯玖轉身看向後麵那人,是他?

這聲音的主人,果梔當然知道,她回過身,冷笑地說:「秦宇臣,你來這裡幹什麼?」

秦宇臣最看不得她眼中的嘲笑,但這都是他自找的不是?

他苦笑一聲,看了眼她身旁的紀緯玖說:「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紀緯玖自然聽得出眼前這男人對自己有意見,便對果梔說:「我在車裡等你。」

「好。」待紀緯玖走遠,果梔才說:「你想說什麼?」

剛才果梔一直目送著那男人坐到車裡,秦宇臣心裡很不是滋味,於是說話語氣也變沖了。

「就這麼依依不捨嗎?果梔,你們不合適,他性格太溫吞,而且爸爸也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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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適?那我和誰合適?你嗎?」果梔語氣中有著不容忽視的嘲諷,看到秦宇臣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繼續說道:「縱使他性格溫吞,隻要我喜歡他,那麼他整個人在我眼裡便是好的。」

後麵這句話,果梔並沒有經過考慮便說了出來,說出來後就連她自己都驚訝了。

她回頭看了眼倚在車門等著的紀緯玖,他正望著她這邊,看到她回頭,於是衝她彎了彎嘴角。

果梔因不良情緒起伏的心,竟在這刻奇異般的平靜了。

秦宇臣臉色非常不好,隻因她剛才說的那句『縱使他性格溫吞,隻要我喜歡他,那麼他整個人在我眼裡便是好的』,又見她回頭與那男人微笑著遠遠相望。

他伸手拉緊果梔的胳膊,整個人上前一步,看著果梔的眼神異常陰鷙,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