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北鬥星君仗著有王母在後台撐腰,膽子賊大,無法無天,經常是草菅人命。由於藐視天條已經成了習慣,因此才不管你對方是誰,隻要你擋住了他的道,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雷公電母多少還有些顧及,若是凡人也罷了,雷錘子打下去,閃電劈下去,打死一個算一個,這凡人頂多是在地府裏向閻羅王哭訴一番,也絕對不會傳到天上來,可這是玄奘,前世可是西天的羅漢,若是殺死了他,那得罪的可是西天的諸佛,並且這和尚手下還有一個大鬧天空的徒弟!
那北鬥君見雷公電母都麵帶怯意,怔怔立在一旁,不敢動彈,便罵道:“你們有個屁用,罷了,讓本君親自動手吧。真是晦氣。”
那北鬥君身體化為一縷藍光,嗖的一下就來到了那宮殿外,那奎木狼星以及百花羞公主都躲了起來。北鬥君遂對那是空空落落,杯盤狼藉的大殿內吼道:“玉女,我曾發過誓言,要讓你孤寡一生。今番我就來兌現我的誓言。”
說罷,那北鬥君又是一聲狂笑,臉上擠出一抹罪惡的表情。
對於凡人的罪惡者來說,他們更多是因為無奈,被世風日下的壞境給浸染得滿身汙泥,他們沒有任何能力抵抗來自妖魔或者是更強者的恐懼。他們隻有把原本真善美俱全的自己打造成麵無表情的冷酷殺手,用這種方式來克服作為最軟弱的凡人的存在。但是對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仙,他們犯下滔天罪行,已經擁有一顆喪心病狂的罪惡之心的原因,更多的是源自於空虛。他享受著來自妖魔凡人的頂禮膜拜,他們驕奢淫逸地把自己抬高到一個至尊的地位,他們在這種萬千崇拜之中會喪失本真,那顆原本還容納得了凡人愚昧的心靈,開始被奢華抹掉。他們的法力在驕奢淫逸的生活中變得不堪一擊,最後空虛,每天都是聽著想著凡人的歌功頌德,稍有不慎就會暴力溢於言表。
盡管凡人的罪惡是身不由己,神仙的罪惡是源於空虛,但罪惡終究是罪惡,當判定一起屠殺是喪心病狂的罪行之時,絕對不應該考量那屠殺者的犯下罪惡時候的原因,這是對苦難的死者最基本的尊重。
北鬥星君的右腳踩在玄奘暈迷的身體上,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道:“和尚,王母不敢殺你,今日就讓我來殺你!”
北鬥星君伸出右手,食指指甲變得鋼刀般長,並且發著森森的白光。
那鋼刀般的指甲正要刺入玄奘的腦袋的時候,玄奘的身體猛然發出一陣金光,紮得北鬥星君睜不開雙眼,不過那指甲還是猛力一刺,哪裏知道那比金剛鑽還硬朗的指甲一碰到玄奘的身體之時,瞬間化為金粉。
北鬥星異常亢奮,喃喃道:“一個酒肉和尚,肉體凡胎,並且還處於昏迷狀態,他有甚麼能立能夠擋住我的攻擊?”
那北鬥君又欲再來一擊,他的臉因為嚐試到了失敗而變得異常猙獰,對於高高在上的神仙,他們的記憶裏不允存有失敗,有的更多的是凡人的頂禮膜拜,他需要的是人類犧牲尊嚴來向他唱征服,隻有他神仙才配談及尊嚴,對於凡人來說,他們就似是豬狗不如的牲畜,神仙不會給人尊嚴,當然,這一點深得人心,我們隨隨便便地就可以看到,那些在人類社會中耀武揚威地強者,一旦進入了神仙廟,隻要看到一尊寫著神仙的木雕,就雙腿跪下,把他自己最軟弱的一麵展現出來。
北鬥君要玄奘的性命,這一次不容許有所閃失。
可玄奘瞬間化為一道金光,眨眼睛就竄入了天空,當北鬥君把眼睛狠狠揉了兩下之時,卻見一尊金光閃閃的大佛立在空中。
那尊金佛生得跟玄奘一個麵孔,但渾身皆散出金光,氣場與玄奘那淫僧簡直是天壤之別。這一幕,驚得那雷公電母望風而逃,那六丁六甲也一溜煙消失不見。他們早就對北鬥君的喪心病狂敢怒不敢言,並且像北鬥君那樣膽大包天的神仙,有覺悟的人都明白,絕對是名不長久的,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那不知天高地厚地北鬥星君竟然指著那尊金佛罵道:“你這淫僧,你別以為幻化成佛陀的模樣,我就收拾不了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畜生!我從你身上看出了萬般罪惡,萬般乖戾,可在你的天靈蓋上卻有兩道祥雲籠罩,你下體本是還未開化的野獸,上體卻得神仙光環庇佑。世道讓你有如此造化,你不知感恩,還肆意行凶,今日本座豈能饒你?”那金佛說話慢條斯理,但能鎮人心魂。
那原本躲在桌子下的國主把眼一瞧,嘿!佛陀?是玄奘法師的真身!這當即就從那桌子下走了出來,跪在地上忙朝那尊金佛行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