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說得頭頭是道,但是還是逃不過紫微星的一劍刺去。犀牛精一把將玄奘推開,隻因他相信了玄奘的滿口胡言。
紫微星不解犀牛精為何會袒護玄奘,心下一怒,瞪著犀牛精道:“怎麼?你相信了這淫僧說的話麼?那淫僧除了嘴皮子了得卻是百無一用。”
犀牛精憋著臉,不能說話。玄奘倒是不慌不忙地道:“如何嘴皮子了得就百無一用了,你們舞刀弄劍為何不是百無一用了?貧僧隻是發揮了自己所擅長的,如何就百無一用了?”
“淫僧住嘴!”說著,紫微星又欲把劍刺去,卻不料犀牛精一手抓著玄奘一手拎著小花,嗖的一聲就將玄奘帶走。那紫微星眼中跳出一抹黯然神傷,卻沒想到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犀牛精會這麼背叛自己,那把短劍在那顆半死不活的槐樹上猛戳了幾下,怒道:“犀牛精,你為何要為一個和尚負我?”
那犀牛精將玄奘擱在一家寺廟裏,玄奘問他為何要救自己?那廝說道:“法師雖然另類了些,但是每一句都發自肺腑,都是至理名言,比那些假仁假義,滿口道德情操,但是內心近乎野獸的神仙們要高高在上得多。”
玄奘微微一笑,道:“既然牛施主你將貧僧救了出來,那麼就做好人做到底,在幫貧僧一個忙如何?”
那犀牛精俯身在地,道:“法師,你有什麼事說了便是,犀牛精如果能辦到,必將以性命相抵來辦。”
玄奘把手一揮,道:“牛施主,你這般說就嚴重了。貧僧隻想你帶我與小花二人共同去一趟冥界。”
犀牛精愣了下,雙目略帶困惑地看著玄奘,道:“這……這是為何?”
玄奘道:“我身後的小花女子,肉身已毀,雖然精氣神都在,但是還是鬼魅,要想恢複人身,過上正常人過的日子,就必須在地府的還身肉池內,洗滌一遍。”玄奘雙手合掌,別過臉對著女子做出一個v字手勢。
小花笑顏如花,原本以為昏頭昏腦的玄奘早已將她的事情丟了下,卻沒想到這會兒玄奘卻跟一個素未平生的妖怪提起,不由一陣感動,之前還道玄奘是薄情寡義,貪得無厭的淫蟲,現在卻認為玄奘是重情重義,有情有義的好人。
玄奘見那廝頗有猶豫,兩眼一眯,問:“咋地,你有困難?”
犀牛精擺了擺頭,道:“法師你有所不知,如今的地府已經不似從前,地府讓魔王把持著,但凡進入地府,無論神佛都有來無回,地獄魔王的法力實在高強,而法師你卻無半點靈力,這樣一去不是送死麼?”
身後的小花一聽,臉色就沉了下來,雖然她也渴望恢複真身之後與玄奘雙宿雙棲,但是一聽這入冥界之後就凶多吉少,便半蹲了下來,側在玄奘耳畔道:“師傅,既然是這樣,那小花還是不要恢複真身了。”
玄奘一聽,眉頭一皺,道:“哪裏有這話,牛施主,你就帶貧僧與小花去,這地府貧僧是去定了。”
那犀牛精見玄奘如此執著,也不好意思說不去,唯唯諾諾地道:“既然法師你去意已決,那麼犀牛精隻要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畢,他就身體一晃,身形幻化成一隻長了兩翼的犀牛。隻聽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道:“師傅,姑娘快快上來!”
玄奘微微一喜,拉著小花那棉絮一般的手,跳上了那隻犀牛的背部,隻聽一聲黃牛悶叫,玄奘與小花當即就消失不見。
那荒廢的寺廟,正中央橫七豎八堆砌著幾尊佛像,待玄奘走後,那佛像當即就幻化成文殊菩薩與普賢菩薩。
但見金光閃閃之間,這二位貧僧均擺了擺頭,道:“金蟬子師弟,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解除地府之危難?便是六星之力,與那地獄魔王相比,也還略略差那麼一籌。”
普賢菩薩道:“罷了,罷了,如今三界混亂,神佛不再神佛,妖魔不再妖魔,隻要保得西天還在,這世界的正道才有希望。”
說那玄奘上了犀牛精的後背,身後的小花姑娘稀裏嘩啦一通感動,隻把頭靠在玄奘後背,道:“法師,你待我太好了!小花這輩子就跟定師傅了。”
玄奘嗬嗬一笑,道:“小花你言重了,貧僧去那地府也不全是為了你。還有正事呢?”玄奘眼中閃出一抹古怪的光來,他長籲了一聲。
小花愣了下,道:‘師傅,你有何正事?”
玄奘舉目望天,道:“我那地藏王師兄如今還在地府受罪呢?想當年地獄魔王乃是師兄一手將他擒拿在無間地獄內,沒想到如今也破獄而出,法力定然是高出了好幾十倍,魔王從來都視我師兄地藏王為眼中刺,欲除之而後快。我得去助我師兄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