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天魔已獲得血魔令,並修得血魔令上無限魔功,魔法滔天,但是與他交手的畢竟是屠魔城裏的一級獵魔鬥士。
天魔渾身熱血不由一激,好似血液能夠從血管裏噴張出來,隱隱間透著一種無限張力,好似沉靜了十年的殺人狂熱又激蕩在全身的每個細胞內。
“在這裏,時間空間,一切由我來支配!”
那一級獵魔鬥士隻聽到天魔那略帶沙啞粗狂的聲音在耳邊微微顫動響起,仿佛經過了一個世紀的蟄居,這一次恍然醒來,如夢一般,眼前竟是無數個天魔雙目發寒地盯著自己。
那一級獵魔鬥士畢竟是屠魔城內術法靈力最上乘的鬥士,他們竟也不受到束縛,身子猛然一震,將渾身凝滯的血液帶動了幾分,但是在絕對強者麵前,無濟於事。
在黑暗的時空幻術裏,天魔哼冷了聲,笑望著那一級獵魔者,道:“在這裏,你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勞,你享受到的隻有無休止的痛苦,來自心靈深處最最深刻的痛苦。”
在屠魔城的天殿裏,除了獵魔宗主之外,其餘那些獵魔鬥士,無論他們法力多高,為這個世界創下多麼輝煌隆重的事業,他們隻看到他們的兄弟,在天魔麵前一點一點跪下,陣陣慘叫。
“哦,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到底在幹什麼?”頭上微微禿頂的老頭哼了聲,道:“他為何要向區區的三流獵魔者下跪?”
麵色蠟黃的獵魔隊長,曾經億一己之力,阻止三大魔族首領的進攻,被稱為魔族當之無愧的天才,在屠魔界內聲名赫赫,其地位僅僅低於獵魔宗主。
他站了起來,雙目宛若看到了無限恐怖的事情,當他正要靠近那被天魔鎖在時空幻術內的獵魔者之時,猛然間退了退身子。脫口而出:“哦,這太可怕了!”
他感受到一股無限強大魔煞之氣將他一點一點撕裂開來,他整個人簡直就像是一隻毫無反抗力氣的綿羊,在這種強大力量麵前,束手無策隻能任由其宰割。
卻在這時,一直沉默的獵魔宗主眼中閃出一抹殘忍而冰冷的光澤,一閃即過,好像是一種災難即將到來的預示。
他跨步向前,一步一步,向天魔靠近。
當然,這個時候,獵魔隊長雙目愕然,本來伸手去阻止宗主上前,隻是看到宗主的背影以及萬分堅定的側臉之時,他的眼神忽然又發生了改變,好似對宗主的心思了然於胸。
獵魔宗主狂笑了一聲,道:“真麼想到,丟失已有七年之久的血魔令居然會在三級獵魔者的手裏,更沒有想到,他居然能夠習得上麵的魔力,用的時間才七年。”
數年來,獵魔宗主日思夜想,時時刻刻不在記掛著血魔令的下落,要知道這血魔令乃是屠魔界最神聖最殘忍的寶貝,一旦落入妖邪手中,後患無窮。
不過唯一讓他有所欣慰的是,血魔令的魔煞之氣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得了的,庸者擁有血魔令不但不會對他的魔法提升有所幫助,相反還會傷害他。
在屠魔城內,能夠配擁有血魔令的不超過三個。
便是獵魔宗主自己,也不能說完全駕馭血魔令而不被其反噬吞入魂魄。
但是今時今日,血魔令竟被一個三流獵魔者握在手中,更是修得了血魔令上的無上魔法——時空幻術。
獵魔宗主狂笑之後,右手伸出,抓住那被困在時空幻術之內的獵魔者的右臂。
僅在一刹那間,那痛不欲生,在時空幻術內掙紮的獵魔者猛然間看到一束曙光劃過頭頂,緊接著,他便脫離了時空幻境之內。
他雙目愕然,滿臉冷汗,微微發白的眉毛緊緊蹙著,兩眼看著臉色鐵青的獵魔宗主,當他的目光移向天魔那張薇薇帶著一絲笑意的臉龐之時,心頭猛然一縮,好似又能夠感受到在時空幻境內那前所未有的災難一般。
“你下去!”獵魔宗主堅定的目光落在那神魂未定的一級獵魔鬥士眼角,叫他下去之後,他在朝前踏了兩步,目光與天魔緊緊相逼。
而這個時候,站在天殿之上身著黑袍,卻一語不發的獵魔隊長,自言自語道:“時空幻境是圍繞在施術者的周圍三米之外,以施術者為中心,呈現一個圓形散開。而去離得越近,被術者意念控製的可能就越發強大,當與施術者站在一起的時候,間隔為零,術者的意念無限強大,於是就可以主宰被困在時空幻術內的生靈一切。”
獵魔隊長眼中含著困惑,他此時此刻還真無法猜透獵魔宗主的心思,如果宗主隻是想要救被困在時空幻境內的獵魔者,那麼目的已經達到,他無需再以身犯險與天魔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