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傅詩彤發現了問題。
和張叔一般,李阿姨也發現了可疑點,母親都想過要打發他們走,可又都留下了他們。
是真的隻是因為心軟麼?
還有那個給母親說話的神秘人,他是不是就是那個組織的人?他給母親送槍,是威脅還是想讓母親回到組織繼續替他們賣命?
本以為有了李阿姨的線索,事情的真相會漸漸浮現,可事與願違,現在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傅詩彤甚至有些懷疑,當年母親的車禍會不會也和那個組織有關。
想到故人,李新月的聲音有幾分感傷:“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太太就這麼走了,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抽了抽鼻子,她突然拍了下腿,“我記起來了,小姐,太太出事當天,我收到了一筆錢。”
“錢?”傅詩彤問道,“誰給的,怎麼給的?”
“是人放到我們家門口的,用信封裝著,有五萬,我還以為是誰落下了,還想著報警,誰想當天有人打電話告訴我,那錢是給我的遣散費。我還想好端端的,幹什麼要遣散我,誰想當天晚上就聽到太太出事的消息……”
五萬,放在十幾年前,絕對不是小數目。
更讓人計較的則是,這是在母親出事以前人給的錢。
給錢的人是誰,為什麼他會未卜先知,料到母親一定會出事?
除非……他就是凶手!
心裏咯噔一下,傅詩彤問道:“李阿姨,那個信封還在麼?有沒有留上麵字?給你打電話的人有沒有留下號碼,他的聲音是什麼樣的?”
被連著問了一串,李新月卻是沒有半點不耐煩,她認真地回想了一番,說道:“那個信封我還留著,上麵什麼字都沒有,打的是座機,也沒留下號碼,但聲音我是記得的,很沙啞,就像是破鑼嗓子一樣,難聽得不得了。”
就算有這樣生動的證明,傅詩彤也想象不到破鑼嗓子會是怎樣的聲音。
“我知道了,謝謝你,李阿姨,今天打擾你了。”傅詩彤說道。
“小姐,你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李新月說道,“這些年,我一直都想去看看你,但又怕看了傷心,聽老張說,先生對你和少爺不好,我這心裏沒一天是舒服的。”
“阿姨,沒事了,我和小輝現在一切都好。”傅詩彤柔聲寬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新月感慨地說過,又問道,“小姐,你現在有男朋友了?”
“嗯……”傅詩彤知道應該也是張叔說的,也沒有遮著掩著,“他對我挺好的。”
本心事重重的李新月笑起來:“一定是太太在天之靈,才給你找個好人家。”
掛斷電話,一把年紀的李新月神情微沉,她忙不迭給張斌打了過去:“你什麼意思?當初不讓說的是你,現在又是搞得哪一出?”
久久地沉默一陣,張斌說道:“小姐已經知道了。”
“她怎麼會知道?”李新月急急地問道,“你不會什麼都跟小姐說了吧?”
張斌聲音沉了沉:“沒有,就算知道,我能讓小姐去送死麼?太太已經被他們害死了!我說什麼都不會再讓小姐去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