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1)

以堂而皇之地靠近陸西城,在他身邊多待哪怕隻有片刻的時光。

“我想到了。”我揚起頭微笑,“《雲遊》的冰島專題,就叫‘忙中偷閒的蜜月’,怎麼樣?連我媽都說了,冰島是世界上最愜意的國家,來到這裡就應該放下手上的一切工作,”忙中偷閒、肆意享受。你說呢?”

“你徵求我的意見,是想讓我幫你做些什麼?”

我明明很忐忑,卻假裝不經意地想起:“要不……我們假裝是來度蜜月的新婚夫妻吧?”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溫熱卻又淡然:“為什麼要假裝?”

我強詞奪理:“因為我沒度過蜜月啊!你來都來了,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好讓我多一些靈感吧。”

“怎麼假裝了”

“當然就像新婚夫妻一樣,無所顧忌地享受浪漫啊!”

我看著他。他的身後是萬千餘暉,夕陽的柔光落在哈爾格裡姆大教堂的尖頂上,海鳥們拍打著翅膀,將我們簇擁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每一秒都過得那麼慢,又那麼快。他呼出的溫熱氣息遊走在我頭頂的上方,我大概是鬼迷了心竅,竟然情不自禁地踮起腳尖,一點一點地湊近他。

就差那麼一點!

快要吻到他的時候,我怯懦了。我尷尬得想直接跳下湖去,我這是在做什麼?

“想彩排一下,不過好像有點難。看來,接吻還是需要彼此有愛才行!”我假裝毫不在意,企圖掩飾自己的小心┆┆

我哆嗦著點頭,雙腿的膝蓋骨有一種即將被凍裂的感覺。據說冰湖今天的溫度是近兩個月來最低的,再加上一直颳風,我若是再待在這裡受凍,十有八九就撐不到晚上來看極光了。

然而我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當我回到旅社、迎麵而來的暖意讓我瞬間意識到,我可能感冒了!多年前在倫敦,我也曾因為冷暖交替太突然而病了一星期。

我不自然地戰慄,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旅社老闆是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冰島小夥子,非常熱心。他見我如此,主動給我拿了一杯開水和一個溫度計。我忐忑地量了一下,和我想像的一樣,我發燒了,39.5℃。

我盯著手上的溫度計,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我還從未發燒燒得如此厲害過。

“我看看!”陸西城從我手上接過溫度計。他眉頭一皺,用一種有點意外卻又佯裝從容的眼神看了看我,問我:“難受嗎?”

“還行。你說,會不會是因為老闆把溫度計和水杯一起拿來的,水溫把溫度計的度數給蒸上去了?”

陸西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理科生吧?”

我:“……”

陸西城:“初中物理課都在睡覺了?”

我:”……在看小說。”

陸西城:“……”

我:“……”

陸西城果斷地決定:“穿上衣服,去醫院!”

“這裡離醫院多遠啊,一來一回也很麻煩。去附近找個藥店,你幫我買點退燒藥”我揉了揉太陽穴。可能是溫度計上的數字讓我產生了心理作用,我覺得自己暈乎乎的,就像喝了酒之後的微醺。我實在不想再坐那麼久的車去醫院,沒準還沒到醫院,我的病情就又加重了。

陸西城似乎還想說服我,這時旅社老闆走了過來,拿了幾盒東西給我:“我們這裡有備用的退燒藥和感冒藥。女士,你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場。”

我鬆了一口氣,急忙向老闆道謝。我是個能吃藥絕對不打針的,去了醫院說不定還會讓我打吊瓶,又難受又耗費時間。

“我吃顆退燒藥上樓去睡一覺吧,說不定一會兒就好了。我舉起藥盒在陸城麵前晃了晃。

陸西城的臉色不太好看,勉強點了點頭。

我拿起一顆退燒藥,就著開水吞下,很自然地靠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大廳的壁爐中,火焰正肆意舞動著,把室內熏得暖意融融。可我非但沒有覺得身體有所好轉,反而覺得更難受了。我的微醺感越來越強,頭也越來越暈,到後來,我幾乎要支撐不住倒在地上了。

我拉了拉陸西城的衣袖:“我有點困。”

“上樓躺會兒吧。”

我強忍著不適,從沙發上掙紮著站起來。

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