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好嗬嗬笑了兩下,心下立即明白念曉筱那丫頭還是沒有一點點的進展。
“公司的事,你很辛苦吧?”不知不覺,紀南益就用了擔憂的語氣。
“剛起步會有一些,不過,等公司漸漸走上正軌,就會好很多。”安水的臉上並看不到疲憊。但是隻有她知道,這十多天她有多忙。
聯係供應商,聯係客戶,雖然這些事都可以交給下麵的人做,可是剛開始的公司她還是需要親自把握節奏才行,何況有些客戶跟供應商還不是底下人能擺平得了的。
每天回到家都想立刻趴到床上睡覺,可是又惦記著答應了紀南益的那幾幅畫,於是又熬夜將畫趕了出來,今天便是特意將畫拿給紀南益的,順便跟他說這一年不畫畫的事情。這樣一忙,她連去見紀晨的時間都擠不出來。而紀晨除了上班還要每天去羅語潔那裏報到,也變得沒有時間起來。
十多天的日子裏,除了股東大會那次紀晨代表紀氏集團過來開會見上了一麵意外,就還真的隻是電話跟短訊聯係了。
兩人明明就在一個城市,卻因為各自的無奈不能見麵。
不得不感歎一句,生活總是這麼身不由己。
紀晨提著羅語潔想吃的提子,走進了病房。正好看到羅語潔有些慌張的在往枕頭下藏什麼,神色有些慌張。
“怎麼了?”紀晨將提子放進盆子裏,問道。
羅語潔趕緊堆起滿臉的笑,直搖著頭說“沒什麼”。紀晨雖然心存疑慮,卻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你要去哪兒?”看著端著盆子往門外走去的紀晨,羅語潔連忙出聲叫住他。紀晨將手中的盆子朝羅語潔舉了舉,說道:
“我去把提子洗了,你不是要吃麼?”
聽到他這麼說,羅語潔才又笑了,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囑咐道:
“你要早點回來……”
紀晨腳步頓了一下,然後直接走出了病房。
在醫院的洗手池處衝洗著盆中的提子,紀晨的眉頭卻都打成了結。這些天,羅語潔是越發的粘著他了,他多離開她身邊一分鍾都不行。連李瑞謙都在前天跟他說語潔恐怕被這病弄得有些神經了……
自己被這裏拖著,安水又被公司拖著,兩人連見個麵都難,心裏更加煩悶。
想起剛才羅語潔一副緊張他會走掉的表情,紀晨就長長歎了一口氣。
這日子,是過得越發累了。
提子洗到一半,紀晨忍不住將手伸進口袋裏摸出手機,按下那個熟悉的號碼,將手機放到耳邊。
在一陣音樂聲過後,電話那頭的人接起了電話。
“安水水。”紀晨依舊喜歡叫她安水水,聽到安水的聲音,紀晨心裏煩悶的情緒好了許多。安水在那頭聽到紀晨的聲音,臉上不覺勾起笑,溫柔的答了聲“嗯”。
“在吃飯了麼?”紀晨倚在牆壁上,柔聲問。他甚至可以想象安水低著頭,一邊用手撥動著她落下來的頭發,一邊吃著飯的樣子。
“嗯。你在哪裏?”安水問出這句話突然又覺得是多餘的,這個時候他除了在醫院還能在哪裏呢?於是又改口說道:“記得按時吃飯。”
紀晨在這頭低低笑了幾聲,真準備問她在哪裏吃飯,是不是又是隨便點個外賣敷衍了事,卻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問安水要吃什麼餐後甜點,聽語氣就能看到他那帶著笑意的臉。
紀晨不覺將手機狠狠捏緊,眼裏布滿一層陰霾。
她居然去見了紀南益。居然沒有抽時間來看他,卻去跟紀南益坐在一起吃飯。
她知道,他有多麼想念她麼?知道他有多麼想要跟她一起吃飯麼?
紀晨突然就覺得情緒很低落,加上連日來的疲憊,讓紀晨什麼也沒說就將電話給掛斷,直接摁了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