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他從前聽鏡公子身邊的侍女們當作玩笑話來說的。
那時小殿下都出生了,鏡公子與殿下還不知那是他們的孩子。
眼下,這情形——
小虎見他開始長久地三日五日地睡,撐不住了,即刻便要去告訴鏡公子與殿下,阿兔扯住他:“再等等。”
小虎急得額頭都出汗了:“這還如何等?都睡了五日還沒醒!”
“你冷靜。”
“我還如何冷靜!”小虎掙脫開他的手,回頭便跑,“你給我站住!!”阿兔用力叫他,兔子發起威來還是嚇人的,小虎到底停下腳步,默默看他。
阿兔想了想,將心中的疑惑告訴小虎。
小虎聽蒙了,不解問他:“是以?咱們小殿下要生蛋了?!”他說完,立刻蹭地站起來,滿臉憤怒,“是誰的蛋!哪個殺千刀的!”
“你給我小點聲音!”阿兔氣得伸手去掐他手臂上的厚肉,“這種事兒能亂嚷嚷嗎?!”
“是是是!”小虎捂住自己的嘴,可憐巴巴地再坐回來,小聲委屈著問,“那是怎麼一回事兒啊?咱們小殿下怎會有孩子?我們小殿下,他,他連喜歡的人都沒有呢!天天跟我們在一塊兒,哪裏也沒去!”
阿兔皺眉:“我隻是懷疑,實在是小殿下與先前我們公子的情形太像了。至於誰的……”阿兔莫名想到前些日子仙葩園裏的情形,他們小殿下睡著了,醒來後啥也不知道,衣衫不整,萬一開曜那個老家夥……難道他看走了眼,開曜老家夥到底做了壞事?
小虎再憨厚也是有些腦子的,不一會兒,他也想著了。
他蹭地再度站起來,雙手一伸,手中出現兩把斧頭,他緊緊握住,殺氣騰騰:“老子去殺了那個老家夥!!!”
“你給我回來!”
“弄死他!!!”小虎壓根不回頭。
阿兔撲過去,伸手一捉,小虎屁股後頭的尾巴冒出來了。阿兔拽著他的尾巴,將他拖拽回去,氣道:“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這種事兒沒定論前,你給我冷靜些!”
“如何冷靜!那個老東西!”
“是不是還不好說,凡事等有了定論你再去報仇也不遲!那個老家夥反正在那兒呢,到時,我與你同去!”
小虎這才有些不情不願地又被按著坐回去,他們倆大眼瞪小眼,等祝汸醒。
隔日,祝汸醒來,睡得還是有些迷糊。念及原先鏡公子的那些經曆,阿兔小心問:“小殿下,肚中可饑?”
祝汸揉著眼睛搖頭:“不餓,倒是困得很。”
說著,他又打了個哈欠。
阿兔心想,這倒與鏡公子不同,當時據說鏡公子餓得很,難道不是要生蛋了?是他們想岔了?
不論阿兔與小虎如何猜測與擔憂,祝汸照例沉睡,有一回甚至整整睡了半個月。幸好鬼王妖王都走了,這陣子天庭事不多,祝汸本就喜歡悶在自己宮裏,也不引人懷疑。此時時間已格外接近三個月,阿兔與小虎這心裏如同有人瘋狂敲著鼓,鼓點又密又急,鼓聲震耳欲聾,震得他們心驚膽顫。
阿兔還得分神想著,當初鏡公子是在湖裏生的蛋,據說疼得很,疼了大半天。
他們小殿下自小就沒遭過罪,這可咋辦啊?
要不要給移到湖裏去啊?
是的,雖說不願相信,也還不知具體緣由,但他們幾乎已默認。
隻是睡著的祝汸自己還不明白。
阿兔與小虎緊張得近三個月就沒合過眼,等到後來,倆直接趴在床榻邊睡著了。
祝汸從睡夢中醒來,揉著眼睛,瞧見的便是兩個毛茸茸的頭頂。興許是隨主,這倆是人的形態時,睡著了,也愛露出耳朵。此時他倆,一人頂著倆老虎耳朵,一人頂著倆兔子耳朵,睡得香香又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