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心正要安撫,忽聽的堂上一聲朗笑。
“爹爹媽媽,穿成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是你兩位成親呢!”
聲音剛落,廳裏眾人隻覺眼前一亮,一個身著藍色錦袍的少年嘴角含笑大步走來。
明月何皎皎,青衫複翩翩。
“千裏公子!”“大少爺!”一時諸般稱呼撲麵而來。
重千裏一路走一路作揖,目光到處,春風過境。“幸會,幸會!”
重複一躍而至,不耐煩地打下重千裏的手。
“別幸會了,進來也不先抱抱你爹!”一麵打量著兒子,笑道:“不錯,大毛越長越帥,越來越像爹!”
重千裏搖頭笑:“爹爹媽媽,究竟吃了什麼?怎麼這十年來也不變個樣子?”
看著父子兩個如瑤台雙樹,湛湛其輝,關心秀眉大彎,恨不能手裏變出兩把折扇來送到台前。
“大毛,二毛呢?不是說一起來嗎?”
重千裏走到關心身邊,替她攏了攏頭發:“不是說弟弟在後院別扭嗎?妹妹忍不住,先去安慰了。”從懷裏掏出個錦囊,打開取出一個玉鐲子給關心帶上,“兒子這趟得了個好鐲子,專門孝敬你的。看這成色,帶上益發顯得娘你肌膚勝雪。”
關心斜眼瞟了他一下:“是順便給我的?還是有事相求?”
重千裏摸摸鼻子,笑:“兒子是這樣人嗎?”
另一邊重複已經急得上來搶鐲子:“你不要給我!大毛偏心!你爹我皮膚比你娘更白!”
此時,一直打量著這吉祥三寶一家親的某少年終於忍不住跟著周圍的人群一起打了個寒戰,自言自語道:“夠時辰了,我也該去找三少了。”他穿過會客廳,走到酒席處,從各桌上抓了些點心裝進了手裏的包裹,想了想又抓了一瓶子酒。燭火下隻見一張小小的圓麵孔,眉疏睫淡,鼻子倒有幾分俏皮,身量矮小,不過十來歲的樣子。
“重穿!還不快去叫小少爺!”一隻手突然拎起了他的耳朵。正是重家堡管事重要。
“唉呦,爹,很痛!別扯!”
“這就去!”重要鬆了他的耳朵,又順勢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爹,你最近很有暴力傾向,更年期到了要靜心!”少年重穿憤憤地走向後院。
“臭小子整天胡說八道!”重要看著少年的背影,又是氣又想笑,最後嘴角彎成一個寵愛的弧度。
重穿叫他爹。重穿卻不是他兒子。他青年時有過一段遭遇,自那以後就進了重家堡換個人生,沒想過要娶妻生子。小少爺出世那年,他在馬房裏撿到了這個嬰兒,突然起意收養了他。
這個孩子相當怪,一直到三歲也不開口。以為是個傻子,沒想到三歲那年掉進了堡裏的池塘,差點沒命,醒來之後居然就開口說話,並且還很羅嗦。
重要現在還記得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媽的,莫非我穿了?
這之後他的口頭禪就是“穿了,穿了。”本來沒名字的他就被堡主命名為重穿。
重要不懂為什麼一個三歲小娃一開口就會罵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穿了什麼?不過這小子說的很多話他都不懂,連堡主都不懂。和府上下,隻有小少爺是他的知音。
寂寞的小少爺,哥哥很小就離開去了江湖。姐姐倒陪了他一段日子,但帶來的多是作弄;重要很不理解,為啥那麼文文靜靜花朵般一個閨女,心思那麼拐,手段那麼多——照重穿的話說,這個小姐著實腹黑。
雖然堡裏和外麵的牧場有不少孩子,但不是礙於身份不敢跟小少爺玩,就是因為嘲笑了小少爺的名字上了他的黑名單。所以善良可愛的小少爺性情相當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