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小辣椒,長得可愛,味道卻很霸道,比得上指天椒。與麵粉,豆醬和大蒜一起做成辣醬。
十八最喜此物,每次吃都會想起媽媽。
淚汪汪地看著重穿,中氣十足地喊一聲:
媽~誒~辣~死~我~啦~!
然後胡笳也下一筷子,與他執手相看淚眼。
重穿在旁邊笑嘻嘻地看著。“十八,這個醬就叫老幹媽呢。”
(作者深情地:老幹媽,讓人想媽。)
“猛浪叔”送來的新鮮魚,油煎,黃燜,麵拖,和了鹹菜燉,再不是永遠的白水煮清水蒸。還可以找那脂肥肉厚的部位,暴醃一兩天,煎來脂香四溢;吃不完的,塗辣椒塗醬抹鹽巴做成各式魚幹;
自己帶了網在礁石縫裏撈小蟹小蝦,搗爛了加鹽漚在密閉罐子裏,做成蝦醬,聞著死臭,可是拌在麵條裏,或者和空心菜炒在一起,那味道讓人老遠就留口水;
平日書房裏,大廳桌上,臥室台前,總放著幾個碟子,裏麵是椰子糕,豆米糖,南瓜餅,魚鬆卷等等。
關於這些變化,胡笳和十八是喜聞樂見的;即使十八偶爾愛抱怨某人玩物喪誌,但胡笳顯然變得愛著家了,而且不管什麼時候,小胡子上總有些點心屑屑。
下午的時間,重穿喜歡泡在書房。
因為待的時間多,椅子和臥榻上多了兩個大靠墊。
這之後,某些師傅和徒弟就經常為爭地盤打架。
最後總以一個威脅考功課,一個悻悻退而求其次告終。
十八嘲笑重穿,這樣無謂的爭鬥有意思嗎?
重穿曰:一個人鬥爭是為了精神,不是為了結果。
而鬥爭,也是聯絡感情的一種。
在書房裏,除了東翻西看,重穿興致來了也會學些古怪招式,偶爾也臨帖練字。隻是練著練著就畫上了。有次心血來潮,給胡笳,自己和十八都畫了人像,貼在各自房間門口。
十八說很難看,但是第二天並沒有撕掉那畫,有次重穿還發現,此人非常細致溫柔地用雞毛撣子擦拭著那很難看的東西;
胡笳摸著胡子,歪著腦袋看畫,那小人沒啥比例,更無筆法,說白描不像,說工筆不成,但神氣姿態,躍然紙上,令人忍俊不禁。
“小徒兒,這是什麼畫?”
“這叫漫畫,師傅。”
“嗯,把我畫得再帥一點更好。”
“師傅,有句話說,藝術源於真實。”
“小徒兒,有沒有興趣幫師傅抄抄《金剛經》?”
“師傅,徒兒明天就給您換一幅!”
胡笳滿意地點頭而去。
重穿在他背後練無影拳。
師傅的書房裏也有些醫書,但大都語焉不詳。看師傅的樣子雖則自詡萬事通,但平時少有誇自己醫術了得。所以重穿也就一直不提自己本來想學醫的打算。
而且說起來,每隔兩周會來島上的那個寒無衣倒比師傅更像個神醫。
師傅有個知交在隔壁島,說是知交,看那相處情形,重穿總覺得他們更像一對小情侶;
聽十八說,那個人姓戚。
寒無衣就是戚老頭的弟子,今年十五歲。
以前每隔一月,他都會來拜訪一次胡笳,順便去寨子裏送藥出診。
自從重穿來了島上,寒無衣同誌的來訪頻率無端高了一倍,而且每次也都不像以前住一晚就走,總要盤桓數日。
重穿後來得知,此人還真是他救命恩人,把他從兩隻榴蓮手裏搶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