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1 / 3)

嘻的臉皺巴巴的,叫重穿不要想他,自己好好過年。

一會又回頭嚷一句:不行,你還是好好想我吧。過了年我就回來,你莫心急。

重穿哼哼兩聲,算作回答。

表麵不動聲色,其實心裏,的確有些失落。

如何能不想念呢?

幾乎日日廝混的夥伴。

寒無衣這個人,與他以前認識的所有少年英俠都不大一樣。

雖則沒有真的切磋過,但看的出來,他身手不錯,隻是對武功之道並無癡迷,從來不會像三少那樣日練夜練,沉醉其中;不過是想到了就學學;重穿帶他去胡笳的書房亂轉,興致來了,寒無衣也會隨便抓本秘籍練兩手,那招式使出來,就連胡笳也讚歎的,可他不過懶懶一笑,就把那秘籍又扔到一邊了。

重穿的醫術泰半是他傳授的,可以說,寒無衣絕對是得了戚東籬至少八分真傳的,此人在這方麵,大有天賦,反正比重穿強得不是一點半點;

教她認藥講醫理的時候,那是一絲不苟,但有時候重穿自己瞎搗鼓些新藥古方,他也樂顛顛跟著一起胡鬧;

別的說不上,跟寒無衣在一起,重穿覺得特別舒服。

這個人像三少一樣,老愛和他拌嘴,隻是重千斤的脾氣別扭,拌嘴之後總有半日冷戰,通常還要重穿主動認錯示好;而寒無衣呢,你說他,他也不氣,但絕對會反唇相譏,等你真有些動氣了,他又見好就收,不為己甚;不像三少一定要黑白分明;在他這裏,什麼都是雲淡風輕的;

另一麵,此人沒事總掛三分笑。

二師兄也是整日笑吟吟的,讓人如沐春風,但那春風,是從高台吹下的,讓你很溫暖,卻得仰望,不是平等的交流,總有些拘束。

寒無衣看著散漫隨意,舉手投足還是相當優雅的。

但是他小人家吹起春風後,總會很自覺地跳下高台,跟你打打鬧鬧,混成一片。

所以日子長了,重穿覺得即使是他的酒窩也能看順眼些了。

說起他怕女人的怪病,重穿想到不久前在山上的一件事。

那天兩個去采藥,經過平日很少到的斷崖,竟意外發現了一顆茯苓朱果。

這果子不是稀世奇珍,也算罕有藥材了,最是療傷聖品。

重穿很是興奮,又仗著自己的胡笳十八步小有所成,不待查看,就縱身躍上去摘那果子。

本來是沒問題的,可是她將將落在崖上時,才發現果子邊上虎視眈眈地,並非她一個,還有一條金冠銀線。

這銀線蛇本就劇毒,有金冠的更是毒中之毒。

重穿此時方恨自己大意,書上早說,茯苓朱果乃毒物最喜,通常附近都會出沒。

以她的體質,是不懼此蛇的,奈何人的本能反應,一看到毒蛇突然出現在眼前,總會驚嚇退讓。

(銀線蛇:是誰突然出現在誰眼前?)

若是在平地,一個十八步就自然滑開了,偏偏人在半空,這一嚇立時身子猛墜。

重穿又不肯發聲,隻怕驚了那蛇,吞了朱果。

正默默下墜,有人拉住他手,自是寒無衣見她失足,躍上了斷崖。

因形勢緊急,不及站穩,一手掛在崖上,一手拉住重穿。

沒等重穿提醒,那小金冠已經不客氣地咬在寒無衣肩膀。

銀線蛇毒何等厲害,寒無衣頓覺半邊身子僵硬,眼看形勢緊急,重穿扔出懷裏的“鈴兒飛去來”,纏住崖旁一棵樹幹,將兩人拉上了崖頂。

再看寒無衣,整個臂膀都黑了,麵色蒼白,額上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