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
“行走江湖一定要小心,如果有啥不高興,就回來吧……”
十八,小師妹我回來了,可是你呢?你去了哪裏?
我還帶了你最喜歡的千裏公子一起來,你快起來,正好也叫醒他。
寒無衣抱起十八,啞著嗓子道:“小重,十八需要入土為安,但是現在,我們首先要找到師傅!”
重穿一個激靈。對!師傅!
十八和二師兄都這樣了,師傅可不能出事!
兩個繞著陶陶居轉了一大圈,確定無人,就又上船去了東籬島。
歸園裏除了靈樞,素問的屍體,一樣沒有人,也沒有混亂的形跡。
寒無衣急得滿頭大汗。
自從認識他以來,重穿還沒見過這樣狼狽的寒無衣。
她走過去,叫了他一聲。“無衣。”
寒無衣一路心力交瘁,本已經累到極限,現在又記掛著師傅的安慰,突然聽到這久違的一聲“無衣”,溫柔的聲音,幾乎掉下淚來。
“你別急,”重穿說,“我想我知道他們在哪裏。”
寒無衣把十八放下,重穿看看懷裏的人,還是不想放手。兩人前腳後腳進了歸園後院的林子。
“跟著我。”重穿說。
這個時候,腦子突然從未有過的清明。
就是一直向右走麼。
向右,向右,再向右。
果然,那神秘的兩層小樓就在眼前了。
一層沒有人。
重穿和寒無衣拾級而上。
踩到木質樓梯上的每一步,都驚心動魄,好像踩到人的心底。
小樓的二層是個裝飾得很雅致的房間,其餘並無特殊。
不知道當時,戚東籬為什麼護得跟不要命一樣。
靠中間的大床上,斜靠著一個人,披頭散發,唇焦目散,正是胡笳。
他懷裏抱著一個人,清麵美須,雙目緊閉,卻是戚東籬。
“師傅!”
重穿和寒無衣兩個同時叫出來,撲了過去。
胡笳大人眼珠子朝他們翻一翻。
“噓!吵什麼!”嘴巴努努懷裏的人。“沒看到他在睡覺麼?”
寒無衣臉如死灰。
他一眼看出,自己的師傅,儼然也是中了相思風雨的症狀。
重穿一楞,躡手躡腳走近。
小聲說,“師傅,二師兄也睡著了,讓他們兩個躺在一起吧。”
胡笳的臉色,在看到重千裏的時候變了。
那眼睛裏,透出無比沉重的哀傷。
“真是個傻孩子。”
寒無衣如墜冰窖。
還指望師傅解救中毒的人,沒想到,連他自己,也中了。
靜躺著的戚東籬,麵目如此生動,比他平時,更多了一份解脫的喜悅。
嗯,等等,喜悅?
寒無衣突然問胡笳,“我師傅臨昏迷前,是不是笑過?”
胡笳看著他,瞪大眼。“你怎麼知道?”
寒無衣著急問,“他當時可有說什麼?”
胡笳:“他說,沒想到,我還是中了道。”
寒無衣追問。“還有呢?”
胡笳想一想。“哦,他還說,解道者,惟洗髓也。”
“解道者,惟洗髓也。”寒無衣臉上閃過激動。
“小重,你可記得,南南曾說,如果天下還有一個人能救千裏公子,那個人就是你。”
“我不相信,她巴巴地把人給你送來,隻是想成全你們見一麵,她一定是知道些什麼。你曾說過,你在煙雨樓總部的時候,無恨樓主隔幾日必取你的血。”寒無衣的臉色越來越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