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呢!正是慕容世家的小姐,真正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啊!”
重穿點頭。“的確是一對璧人。”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小二愣在那裏。“你你你,姑娘,你不覺得燙嘴嗎?”
這壺水可是剛滾的,她居然就這樣麵不改色地一口吞了。
“哎呦。”重穿這才反應過來。眼睛立時紅了,伸伸舌頭。“我說怎麼那麼痛……”
那小二狐疑地看著她。卻見隔壁的神氣小哥衝他擺擺手,麵色古怪。
搖搖頭走了。
這姑娘看著一副機靈樣,原來竟是個傻子。
“這兩日聽傳聞,四大門派主腦人物不是中了道,就是被煙雨樓直接控製。武當的唐開元,少林的圓滑,夜月穀的南南,玲瓏刀薛葭葭,根本就是煙雨樓的四小台柱。”
重穿隻是喝茶,一杯接一杯。
“如今千裏公子也……我想重千斤與慕少艾的結合,當是為了力挽狂瀾,聯合世家與重家堡之力,應對煙雨樓。”
重穿還是喝茶。苦笑。“今日的包子,真是鹹了。”
“更何況,你失蹤已近半年,他們或許以為,你已經不在了。”
重穿嗆了口水,咳嗽起來。
明明不厲害,然手扯著胸`前衣襟,咳得撕心裂肺。
麵頰泛上病態的紅。
寒無衣輕輕閉上眼,不說話了。
半日,終於停了咳嗽。
起身,“走,我們早點歇了,明日還要趕路。”
寒無衣一把抓住她手,兩個眼睛深深看住。“別去。”
重穿一愣。“什麼?”
寒無衣一字一頓地,“我說,別去。”
重穿笑著想抽出自己的手。“怎麼了?都到門口了,哪能不去。我答應了二師兄,要帶他回重家堡的。”
寒無衣不放手。“要不,我找個穩妥人幫你把骨灰送去,要不,你就再晚一個月去。”
重穿搖頭。“不妥,我得親自送去,才是安心。好端端的,為啥又要晚一個月?”
寒無衣聲音帶了怒氣。“你說呢?”吸口氣,“你就這麼想去參加你家三少的婚禮?拿你二師兄的骨灰做賀禮麼?”
重穿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
寒無衣立時站起,扶住她。眉頭緊皺,帶著幾分歉疚和懊惱,“小重……”
重穿輕輕推開他,無奈地笑著說,“到底是多年好友,這麼大喜事,我怎麼能不去?”
開玩笑,三少要結婚了,娶的還是少艾,我能不在場麼?
寒無衣兩條眉毛幾乎擰在一起。冷冷道:“你真的要去?”
重穿緩緩點頭,很慢,但是堅定。“是,我要去。”
寒無衣道聲“好!”拂袖而去。
重穿怔怔一會,邁步上樓。
這腳,格外沉重,或許是茶喝多了。
夜已深,重穿在床上翻了第一百二十個身。
睡不著,還是茶喝多了吧。
門“格”地一聲打開又關上,有人走進來,在她身邊躺下,一把抱住。
嘴唇貼在她後脖頸,吞吐熱息,含著殘酒的香氣。
重穿的身子,微微顫唞。
“小重……”那人含糊的聲音,帶著誘引,“答應我,不要去,好不好?”
重穿歎口氣,手抓住他的,緊緊糾纏。
“不要去。”那人堅持地說,撒嬌一樣蹭著她的肩窩。
不要去,你會受傷,而我,見不得你為別人難過,更見不得,你難過。
明知道是割肉剜心的痛,何苦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