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何羽婕頷首。
“好的。”謝堂燕翻了一下提案,說,“還有,冉蔚帶人考察一下豆芽的團隊,他們的架構我不滿意。”
“好。”冉蔚點頭,為豆芽小鋪的團隊做了個小小的說明,“他們的其中一個創始人是一個……比較執著的人。”
“怎麼說?”謝堂燕問。
“他是房地產出身,可能是以前工作經驗的影響,他很崇尚扁平化管理。”冉蔚說,“他比較理想化。”簡而言之,就是這個人固執己見,很難溝通。
“房地產出身,他有互聯網的管理經驗嗎?”謝堂燕問。
冉蔚想了想,搖頭:“沒有。”
“他們一共幾個創始人?”謝堂燕提起筆,“他叫什麼?”
“一共三個,他叫陸裕安,是COO,負責管理團隊。”冉蔚說。
謝堂燕在封麵上寫下陸裕安三個字,眉眼舒緩,語氣依舊是平常的調子,帶著些微的嘲諷:“買30%的股份,把這個人換成我們自己的。”既然說不通,就換掉好了。
冉蔚瞪大眼睛,似乎在消化輕飄飄的語氣中的殘忍和傲慢。
資本的遊戲,當然是甲方最大。
念在冉蔚年輕,謝堂燕多解釋了幾句:“他的扁平化管理,你覺得真的扁平嗎?”他用筆尖圈出提案上的管理架構,“這是矩陣式管理,小組分工,臨時組成項目團隊,項目結束,團隊解散各自回到自己的小組。項目負責人管業務,組長管薪資,這種小作坊式管理,不夠專業,並不能高效產出東西,反而會因為組長和項目負責人的扯皮推諉陷入僵局。看似扁平,實際的一言堂罷了。”
冉蔚聰明伶俐,一點就通,她點點頭:“我明白了,謝謝謝董指點。”
“我很看好豆芽,不用擔心資金的事,大不了我們直接收購。”謝堂燕說,他環顧四周,澄澈的眼珠中蓬勃的野心仿若燃燒的火焰,“談判過程中遇到任何的困難,告訴李晁恩,我會在一天內答複你們。”他打個響指,突然想到什麼般露出惡作劇的微笑,讓會議桌前的高管們訕訕地閉上嘴巴,謝堂燕眉梢掛著一絲惡劣的笑:“我前兩天聽說韋寬減肥,是我之前沒有重視大家的身體健康,作為一個以人為主義關懷為宗旨的公司,我決定,下周一團建,我們去爬山。”
團建,爬山。
李晁恩為了掩飾驚訝默默推眼鏡,韋寬頂著其他高管的眼刀顫顫巍巍地舉起手:“爬哪座山?”
“華山。”謝堂燕說,“公司一直有撥團建經費給你們各自部門,但咱們很少團建,一視同仁嘛。”他單手托著下巴,眯起眼睛,“可以帶家屬哦。”
李晁恩回過味兒來了,敢情老板就想找個理由約會。
綜合管理部總裁歐陽晴苦哈哈地應下:“好的老板,保證完成任務。”
“好。”謝堂燕滿意地點頭,“散會。”
和何羽婕並肩走出會議室的韋寬垂頭喪氣,摸摸肚子上的軟///肉,在胸口畫個十字:“阿門。”
“沒事減什麼肥。”何羽婕的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當當響,高冷地瞥同事一眼,“歐陽姐會掐死你的。”
下周一團建,今天周三,算上雙休日一共五天,歐陽晴這周要加班加點才能交差。
“哎,這話說的。”歐陽晴好脾氣地笑笑,“謝董好不容易心血來潮一次。”
“謝董怎麼啦?”冉蔚年紀輕,跟謝堂燕的時間不長,除了公事來往,幾乎沒什麼接觸。
“戀愛了。”歐陽晴說,她四十歲上下,做事條理清晰,細致周到,有一副格外溫柔的長相。
“他不是經常……”冉蔚話沒說完,讓韋寬截個半道:“哎,之前哪叫戀愛啊,那叫逢場作戲,做給家裏看的,氣死他那些管得比海寬的親戚們。現在這個,才叫戀愛,藏著掖著生怕讓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