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比試?”
“宮中選十位宮女,其中混一位身患疾病之人,我與他二人皆蒙上雙眼,不得與宮女有任何交談,於三丈外辯得身有疾患之人,且辯出所患何疾,是乃無聲辯疾。”陳風胸有成竹的說完,看了看羅裏曼,“如此,可敢比試?”
羅裏曼還是一臉輕蔑,“這有什麼難的。”
帷幔之後的人吩咐下去,按照陳風所言去準備。
不一會兒,陳風與羅裏曼的雙眼便被黑布蒙起,十位宮女亦準備就緒,背著身站在離陳風三丈遠的地方。陳風朝羅裏曼一拱手:“如此,便先獻醜了。”
陳風又找太監尋了十根金蠶絲線,一端纏在自己左手腕上,一端讓太監分別纏在了十位宮女的右手腕上,這便是中醫裏的“搭線號脈”之術,據說能用此術者,都是醫中才之大才。
一切準備好了,太監拍了拍陳風的肩膀,示意可以開始。
陳風坐在錦凳上,抬起左手,盡量將蠶絲線繃直,右手呈拈花指狀,搭在了第一根線上。陳風的眉頭一會緊鎖、一會舒展,嘴中念念有詞,說著“不對、這個不是、不像”,看的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能連連點頭。
約莫診了半柱香的時間,陳風放下了手,低頭掀起遮眼布,在紙上寫著,罷了交予身旁的太監手中。
解開手腕上的線,陳風麵露喜悅的站起身,走到羅裏曼身邊,“請!”
羅裏曼沒有理睬陳風,背著身向帷幔後的太後說道:“太後,我不看宮女,能不能讓他們每個人保持順序取體液給我?”
“何為體液?”
“汗水、尿液都可以。”羅裏曼說道。
“放肆!”太後怒斥道,“何以口出遜言?”
“太後不要怪罪,這隻是我們西醫的一種方法,看不見人,隻能用這種方法。”羅裏曼蹩腳的中國話說道。
太後見羅裏曼這麼說,也沒有再追究,便命十名宮女離宮前往茅房去取尿液前來。
不一會兒,一大群太監便端著“熱氣騰騰”的尿液來到羅裏曼身前,拍了拍他,羅裏曼摘下黑布,接過尿液,湊到眼前仔細看起來,不時還聞一聞,不時也冒一兩句洋文;“NoNoNo、Strange、strange。”羅裏曼這些舉動可把在場的人都逗笑了,大家都心想誰家看病還聞屎尿的,帷幔中也傳來了太後的輕嬉。
羅裏曼倒是沉穩,一點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隻顧著不斷查看剩下的尿液。
“可以了。”羅裏曼說,“七號得病了。”
陳風聞言一驚,想不到還真給這洋人蒙對了,忙上前問:“何疾?”
羅裏曼看了一眼陳風,“你先說。”
陳風機警的回複,我已經都寫好放在盒中了,你放心。
羅裏曼一想也是,便也不再說什麼,脫口道:“她得的是腎結石。”
“什麼?”陳風從來沒有聽過這個病名,“什麼石?”
羅裏曼不解的看了看陳風,“就是你們中醫所說的石淋。”
陳風忽的心裏一揪,滿懷的信心已經下去了半截,叫來了太監打開剛剛寫的紙,遞給了羅裏曼。
羅裏曼接過紙,上麵寫著:柒號、罹患石淋。
“這一輪,我們算是打平了?”羅裏曼問。
陳風緘口不言,其實心底已經開始發毛,自己想了那麼長時間的問題,就這樣被輕易攻破了,這西醫到底是什麼路子?
下一場,自己還能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