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救命稻草一樣,一把抓住王懷瑜身上穿的白大褂,顫聲哭道:“哥,你也這麼狠心?!”
王懷瑜不想看他, 隻是用力想抽出衣角, 沒想到洪小星絕望中這一抓使了吃奶的力氣,他一時竟沒擺脫。
這個時間, 咖啡館裏人不多, 但少數幾個客人也已經被他們這邊的動靜吸引了目光, 王懷瑜不想在公司樓下這樣引人注目,也就不好對洪小星來硬的,然而歐諾可管不了那麼多了,看見洪小星竟然還敢對王懷瑜拉拉扯扯,他就氣得心裏冒火。
歐諾一把抓住洪小星的腕動脈,使勁一捏又一掐:“你幹什麼?想打架啊?!”
洪小星當即就疼得“嗷”了一聲,整個一條手臂都麻了,他條件反射般鬆了手,呲牙咧嘴:“歐諾!你……你你……”
“你”了半天他也沒辦法,真打架他連歐諾都打不過,更何況還有王懷瑜在這裏。
“你怎麼還不死心啊?”歐諾厭惡地看著他,最後又放了個大招,“我們剛才的所有談話,我都有錄音,你要是再糾纏,我直接報警告你敲詐勒索了!給你留點最後的臉麵,你別給臉不要臉!”
雖然已經是備受打擊,但洪小星聽了這句話之後,還是再次震驚了,他還自作聰明地一直在提防歐諾會錄音,直到看見歐諾坐下後,就一直把手機放在台麵上,連碰都沒有碰過,他才放下心來的。
歐諾搖頭歎息,仿佛是在嘲笑洪小星頭腦簡單,這人莫不是被梁嶽打壞了腦子吧,以前雖說他也不是個好人,但好歹不算缺心眼,套路王懷瑜還套路得挺成功的啊。
但再轉念一想,其實洪小星這人論狠心論狡猾,真比不上梁嶽,他也就是有點小聰明,不攙和感情的時候還能動動花花腸子,一旦動了真情就連那點小聰明也使不出來了,經過這段時間梁嶽對他身體和情感的雙重折磨,他早已身心俱喪,魂都碎了。
不過歐諾也不打算憐惜他,他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根錄音筆,對著一臉不可置信的洪小星,輕蔑地說:“你不會以為隻有手機能錄音吧?……我可是做部門助理的,天天組織會議,隨身攜帶錄音筆是職業習慣……”
然而,洪小星似乎沒在聽他說話,臉上表情茫然,他今天算是一敗塗地,可能已經被打擊得麻木了,他最後眼神複雜地看了王懷瑜一眼,就無力地低下頭去了。
王懷瑜也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嘴唇,卻似乎也沒什麼好說的,於是拉著歐諾,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館。
那是歐諾最後一次見到洪小星。
十天之後,他從和梁嶽的共同朋友那裏得到一個八卦消息,說梁嶽從拘留所出來回到家,結果發現他那套僅剩的小公寓被洗劫一空,所有值點錢的個人財物都不見蹤影,連能搬走的家具電器,甚至質量還不錯的窗簾、床品,都被扯下來帶走了。
同時不見了的,還有洪小星。
梁嶽報了警,但其實了解一點內-幕的人都能猜到,一定是洪小星為了發泄心中的怨恨,也為了撈點錢補償自己,才搬空了梁嶽的家。
這是他能做的最後的報複了,事到如今,他拿歐諾和王懷瑜沒有辦法,而且比起他們,他更恨梁嶽,他恨自己愛過這個人渣,他現在一無所有,都是梁嶽造成的。
歐諾聽到這個消息以後,覺得果然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以梁嶽睚眥必報的性格和愛財如命的特點,他最後的東西都被洪小星偷走了,他肯定不會放過對方,至於這兩個人如何纏纏綿綿到天涯,他就沒有興趣知道了,他現在關心的隻有王懷瑜什麼時候回家。
自從那一夜之後,王懷瑜就搬到樓下歐諾的房子來住,這下兩個人更是不分晝夜地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