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有異於平常的待遇,讓柴雪的心充滿了孤疑,好像有種錯覺,今晚的喬瑞給她的感覺也與以往有所不同的,而至於哪點不同,柴雪一時間也說不清。
隻是喬瑞那古怪的眼神,讓她捉摸不透,烏黑深邃的眼眸深處在看向她時也不知是不是柴雪的錯覺,多次讓她看見像是掙紮又似冷漠的雙重對碰。
這樣的眼神對於他是陌生的存在,至少在柴雪的記憶裏從未出現在喬瑞的臉上。
如此糾結的他,難道縱使遠隔著重洋萬裏,工作上的事依然讓他煩心嗎?
毫無疑問,這是肯定的,柴雪知道 他不會在海航事件的緊要處理事態的關頭裏,無端出國的。
因為柴雪更清楚他對自己無情冷漠的同時,也有著自己堅守的原則。
海航之事已做不到完美的開端,那他就會努力做到善終。
雖然這事很折磨人心,但他也盡所能地將事故的傷亡降到最低,至少到目前為止隻有傷沒亡,當然還有兩人失蹤沒找到。但找不到人就代表著還有生還的可能。
所以說這些善後之事,隻要喬瑞處理得夠人Xing化的話,應該不足以困擾到他的。
那眼底的掙紮到底所為何事?冷漠又是針對於誰?
想到這,柴雪不禁苦笑一下,對於這點她一點也不懷疑是針對於自己的。
唯有那一閃而過的掙紮令她百思不得其解,這世上有什麼事能讓他感到如此糾結?
想不明白幹脆就別想了,柴雪閉閉眼,讓自己的身心投入到當前。
登塔遠眺,可盡情欣賞泰晤士河上下遊十裏風光。聽說假若遇上薄霧鎖橋,景觀更為一絕,霧鎖塔橋是倫敦勝景之一。
柴雪隔著玻璃欣賞著那些星星點點的霓紅,任由喬瑞張羅著餐點。
一陣優揚的琴聲傳來,柴雪回頭看去,在離他倆不遠的餐桌有人在拉小提琴。
泰晤士河上,倫敦塔橋上,柴雪與喬瑞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不約而同地被琴聲吸引住了。也許拉琴人的技巧不算最好,可吸引人的是那優揚歡快的曲調,仿佛是專程來點綴這裏的景色的。
柴雪一手托著腮,靜靜傾聽,剛才煩憂的思緒在不知不覺中被琴聲牽著,歡快的調子有魔力般,牽起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心情在來到倫敦後,在坐在塔橋的空間餐廳裏,她的心漸漸地像遠離了塵囂,遠離了世事的紛擾,遠離了紅塵的牽絆。隻是一名靜坐在這裏欣賞風光的少女。
這一幕在喬瑞轉眼間驀然進入到的他眼中,心中不覺微微一緊,柴雪此時掛在嘴邊的那抹笑太美了,喬瑞不可否認地自己在這一瞬之間被吸引住了。
爾後,他又開始猶豫了,難道自己真的忍心破壞掉這樣甜美溫暖的笑容?他又怎能忍心將這樣的笑置若罔聞的?
腦中開始有無數的片斷閃過,糾著他的心,扯著的神經,喬瑞又開始掙紮了。在他看似冷靜沉著的外表下,其實往往都藏著一個外人不得而知的真正的自己。
這個真正的他,從不被外人看到,而他也不想讓人窺破,還是那句話: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大的責任。外麵風光無限的他,內心承受的從來不是常人能體會得到的巨大的壓力。
從接手HK集團的那一天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隨心所欲地做任何的事情了。相反,每一件事的背後,所要牽連到的人與事縱使他是HK的最高執行者,也不能真正地做到心中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