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趙益清,再加上那兩個大紅臉蛋,整個人都有點兒滑稽,看的吳娘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小姑娘,妝不是這麼化的。”吳娘起身拉了春鵑坐下,從自己的隨身小包裏掏出盒水粉,細細的掃在春鵑臉上,又把她眉毛描了一遍,最後點上口脂,把招財看的目瞪口呆。

“春鵑,你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招財驚呼。

春鵑還有些茫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吳娘抿唇一笑,轉過身對著趙益清道:“不知公子可滿意?”

“滿意滿意!”趙益清拍拍手,高興道“吳娘能不能幫忙招些麵容姣好的年輕女子,大概要五六個人,最好都會化妝。”

“這……怕是不好找。”吳娘眉頭皺了起來,如今在外做工的女子大多上了年歲,會化妝的也寥寥無幾。

見吳娘有些為難,趙益清道:“找不到也沒關係,我再想辦法。”

“也不是找不到。”吳娘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她抿抿唇道:“婢子曾經是秦風樓的人,婢子相公為婢子贖身婢子才嫁與他,在秦風樓內有一批給自己贖了身的姑娘,若是公子不嫌棄,婢子去說說,她們也許可以來。”

“別婢子婢子的聽著煩,就用‘我’來說話就行了。”

吳娘一愣,沒想到趙益清說這個,低低應了聲:“是。”

趙益清接著道:“人是哪裏的無所謂,隻要人品不錯就行。”

吳娘應了聲好,道:“不知道公子過幾天有沒有時間,婢、我去找她們說過後,公子可以過去親自挑人。”

趙益清一想,自己去挑人總歸更放心些,就點了點頭“行,我這邊隨時可以,你那邊都安排妥當之後說一聲,我就跟你一起過去。”

“對了,”趙益清說著說著好像想起了什麼,道:“吳娘,煩請你把之前做的那種胭脂磨的更細一些,咱們得做些不一樣的。”

“少爺。”趙益清剛說完進寶就拿著賬本回來了,春鵑見此拉著吳娘的手道:“吳姐姐,你教教我怎麼磨胭脂吧,少爺總說你的胭脂做得好,說完就給搗碎了,還要我再磨一遍,我都不會。”

春鵑說的帶著少女的嗔怨,並不惹人反感,反而讓人覺得可愛。吳娘也明白他們有事要談,就讓春鵑引著自己道院子裏磨胭脂去了。

見人走遠了,進寶才道:“少爺,這是胭脂鋪子的賬本,我已經看過了,隻有這一個月賠了些,其他到還好,就是不賺。”

“行,你看了沒什麼問題就行。”趙益清接過賬本,翻了幾頁發現自己不是這塊兒料,感歎了一下學的東西都還給了數學老師,就把賬本放一邊了。

“少爺……”進寶張張口,想說什麼,但又沒說。

“想問什麼就問。”趙益清坐在凳子上,手撐著頭。

“少爺為什麼要跟之前的掌櫃夥計說不幹也能領工錢呀?今天他們都來找我說不做了,反正這月工錢也照發不誤,還不如

讓他們到時候繼續來做,還能省事一點。”

進寶說完,見趙益清沒反應,細細一看,原是他已經睡著了,見此,招財進寶就噤了聲,去屋裏拿了毯子給他蓋上。進寶在屋裏守著,招財出去跟春鵑吳娘一起磨胭脂去了。

吳娘的動作很快,不過兩天時間就和秦風樓那邊聯係好了,為了不打擾到他人,趙益清挑了一個上午帶著招財跟吳娘一起挑人去了。進寶在胭脂鋪裏按著趙益清說的招呼人重新裝潢店麵。

白天的南街依然奢靡,隻是沒有夜裏那樣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秦風樓的紗幔隨著風悠悠的蕩著,竟無端生出幾分仙氣。

上午的秦風樓並沒有什麼人,吳娘她們便開了一個最大的雅間,趙益清推門進去,屋裏不多不少恰巧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