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趙益清一大清早就得出發,可他最近累死累活的,哪裏起得來,躺在床上不動彈。

穆棣試圖把人強拉起來,然後他不出意料的挨了趙益清一腳,和若幹句髒話。

穆棣:……

最後穆棣沒有招了,把被子一卷,連人帶被一起抱上了馬車。

趙益清是在一陣晃晃悠悠中醒來的,醒來時他有些懵,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他問坐在一旁的穆棣道:“我這是在哪兒?”

“馬車上。”穆棣見趙益清醒了,把衣服拿了過來給趙益清細細穿好,這衣服他一路上一直捂在懷裏,暖烘烘的。

見趙益清穿好了衣服,穆棣給他準備了洗漱的東西,又從食盒裏拿出備好的早點,擺在馬車裏的小桌子上,笑著道:“你在睡一會兒就直接到地方了。”

整個人賢惠的不像樣子,趙益清甚至覺得他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於是他目露嫌棄的問道:“你這是犯什麼病了?”

穆棣臉上的笑頓時就僵了,他本來就不善言辭,愣在那裏一句話都說不上來,生怕自己有惹了趙益清厭煩。

不過趙益清倒是能明白他現在的狀態,撇過臉去冷聲道:“你不用覺得你之前的事情怎麼傷害了我,現在又要用各種各樣的方式補償我,是在同情我嗎?沒這個必要。”

趙益清說這話的時候皺著眉,眼睛裏仿佛什麼都看不到,頗有些無情的意味在裏麵。

“我不是……”穆棣垂下了眼,他不知道該去說些什麼,或許趙益清說的就是事實,他現在真的是在補償他一樣。

穆棣心裏憑添了幾分難受,心髒抽著疼,複雜的情緒一齊湧了上來,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了。

趙益清也沒接他的話,隻是沉默的吃了飯,扭頭看著窗外的景色,沒再看穆棣一眼。

要說趙益清真的不在乎那天的事兒了是不可能的,從宮宴那晚後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多星期過去了,雖然已經跟穆棣和好了,但他心裏一直有個疙瘩,隻是突然忙起來了讓他沒有功夫去想罷了。

而今天突然閑下來,一時間萬般滋味湧上心頭,再加上穆棣那寵溺的不行仿佛自己有罪的態度,趙益清忽然就膈應起來,不願意再搭理穆棣。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就僵了起來。

香山離得雖遠,但因為趙益清幾乎睡了一路,所以他覺得很快就到了。

趕車的車夫是個不認識的,但穆棣找的人一般都很靠譜,話也不多所以趙益清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身下車。

這次穆棣很有眼力見兒的早早的下去等著扶趙益清下來,可趙益清這時卻不領他的情了,對著他的旁邊跳了下去。

穆棣見此收回了手,神色又黯然了幾分。

趙益清繞過他,徑直向山上走去。

馬車隻能到半山腰,而香山神廟在山頂,這對於趙益清來說可是能累掉半條命的路程,隻是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沒什麼感覺蹭蹭蹭的往山上走去。

穆棣趕忙追上前,隻是不敢離趙益清太近,隻能離他有些距離的走著,垂頭喪氣的,看起來莫名有些可憐。

等趙益清氣過勁兒來,他已經走了不短的路程,然後他驟的一下停了腳步。

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走得太久又太快,腿軟了。

隻見他氣喘籲籲,腦門上冒著些許薄汗,因為運動的原因雙頰有些發紅,兩腿略微打顫。

趙益清抬頭看向山頂,隱約能看見神廟的影子,但還是離得很遠,他不免心生絕望,爬山真的太特麼難了!

穆棣見此默默的走到趙益清的身前蹲下,趙益清立馬明白了穆棣是要背他,但他還在生氣,有些抹不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