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2 / 3)

“是該見個麵。”他喟然一笑。“不過,這算什麼秘密?”

“家醜不宜外揚嘛!”她垂著頭,很不好意思。“這件事在我們家是個禁忌,媽媽知道哥哥的存在,也默許我們姊弟和他來往,但在家族親戚之間從不談這件事。”

停了幾秒,她繼續說:“而且,我也怕被你笑。”依照丈夫冷淡又嘲諷的個性,要是讓他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會怎麼嘲笑她。

“我何必笑你?家醜不宜外揚是沒錯,不過……”他淡笑。“我們應該不算外人了。”

“我們……你對我——”她思忖著他的話,反問:“不算是外人?”

“別忘了,你是我的‘內人’。”

內、內人?意思是在他的心中,真當她是他的妻子?梁凱茵又驚又喜,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可是,你好冷淡,又好凶,總是笑我……”她無法理解丈夫的邏輯,委屈的情緒一湧而上。“害我越來越不敢靠近你。”

不敢靠近,是因為她覺得他很凶?潘天柏劍眉又揚起,微訝地思索。

“我幾時凶過你?”他嗓音很低沉,卻隱著笑意。

冷淡嘛,這個他是不能反駁,不過凶這個字,他可不承認,頂多隻是刻薄了點罷了。

她把頭埋進他懷裏,想逃開問題。

“別想躲,今晚我們把話說清楚。”他攬緊懷裏的柔軟,打定主意不放過她。“要指控別人得有充分證據——你說。”

“就……”她感覺臉瞬間熱燙了起來。真要說嗎?這……好吧,說清楚就說清楚,她豁出去了!

“就是……在床上的時候……你每次都好凶,害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潘天柏笑了。關於這點,他確實需要改進。

梁凱茵感覺丈夫的胸膛微微震動,然後聽見他厚沉的低笑聲。

她的腦袋一定燒壞了,才會連這些話也說得出口!

“那不叫凶,是……熱情。”他繼續低笑,似乎還有點得意。

“不要那麼……熱情,我、我受不了嘛!”最好那叫做熱情!

她懊惱地低嚷,卻被他從溫暖的懷抱裏拉起,不太明亮的光線裏,她看見丈夫帶著微笑的俊顏,認真凝視著她。“還有,為什麼會是八年?”

“啊?”她怔怔望著丈夫。

“你不是說喜歡我已經八年了?”

怎麼忽然問起這件事……她感覺自己心跳好快好快。

“說。”

“就是……”她羞得又躲回他的懷裏,熱呼呼的臉蛋貼在他的胸口,等心跳逐漸平穩後才輕聲低語:“二十歲那年,我從紐約飛去舊金山找堂姊,在柏克萊的校園裏看到你……”

“就這樣?”潘天柏訝異。

“就這樣?”她的嗓音更低了,像是哀怨,又像是喃喃自語。“這八年來,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花了多少心思,拚命想靠近你,你卻說‘就這樣’?”

“所以,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希望……”思忖半晌,她終於開口。“你能完全接受我,真心當我是你的妻子。”

潘天柏的唇角揚著笑,可卻沒有接話,隻是將她摟得更緊,聞著她發間的淡香,輕輕搖著懷裏的軟玉溫香。

原來妻子是愛他的,而且為他花了整整八年的時間!

什麼秘密,什麼假麵夫妻,全都是自己胡思亂想——

被丈夫緊擁在懷裏,梁凱茵依然覺得像一場不可思議的夢,她甚至忍不住想,若這真是一場夢,那她寧可永遠都不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