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防盜比例70%, 碼字不易,請客官們多包涵 他慢慢坐起來, 打量著周遭環境。雕花窗, 白羅帳, 正前方略高的大桌子上依次擺放著許多靈位。這裏是個祠堂,一個古代的祠堂。
門口忽然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主子你醒了, 可嚇死我了。”
緊接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走過來, 將手中的水盆放在一旁,上前攙扶白景離。
白景離本能地往後掙一下,這女子歎了口氣:“主子, 我知道你不喜被人碰, 可你跪了一天,怎麼吃得消。還是讓奴婢扶您吧。”
白景離這才順從地被她扶去坐著。隨後女子將盆端過來,拿絹布沾水給他擦臉。白景離看向水盆,裏麵映著自己的臉,修眉細目, 眉心長著一顆暗紅小痣。
他原本的俊美長相又回來了, 頭發用玉簪挽起, 作了古裝打扮,平添幾分高華氣質。隻是,眼睛又紅又腫, 似乎哭了很久。
客服的聲音在腦中響起:“白景離, 這是你的第三個世界, 接受記憶吧。”
白景離眉心一動,屬於這個身份的記憶頓時灌入腦海。
此刻所在的世界是架空背景。這裏人人崇武,持劍者尤其多。因此每一屆武林大會,都會專門分出一日來比鬥劍法。最終奪魁者,便是當屆的劍聖。
而各大武學世家中又有嶺北洛家和淮南秦家。其劍法造詣登峰造極,其餘門派望塵莫及。幾乎每一屆劍聖爭奪到最後,隻剩下洛家和秦家在較量。
是以,曆來劍聖都是出自這兩家,從不外流。
白景離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便是嶺北洛家的少主——洛越。
不過從今日起,他便是洛家的家主了。白景離這個反派占據身體的時間節點,恰好是在洛家家主洛如嵩的頭七當日。洛越承受喪父之痛,難怪會哭得眼睛紅腫。
白景離迅速讀完記憶,抬手道:“燕秋,你下去吧。”
那婢女給他拭過麵,正在盆子裏洗絹布,聞言欠身道:“是,主子。”
白景離起身,重新走到靈位前跪下。走到門口的燕秋步子一頓:“主子,您跪了好幾天,方才都昏過去了,這……”
“下去。”白景離聲音很輕,卻不容違抗,“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包括你。”
燕秋輕輕一歎,關上門離去。
滿室寂然,燭火搖曳。白景離審視著眼前一排棑的洛家祖宗牌位,聽見客服說:“這一世,穿越者的身份是秦家家主,也就是現任劍聖秦慕光。”
白景離眼神微動:“他來了?“
“他也剛進入這個世界,正在趕來嶺北的途中。”客服額外補充著洛越記憶中沒有囊括的信息,“他到嶺北有兩件事,第一,為洛越之父洛如嵩吊喪;第二,五年一屆的劍聖爭奪即將開始,他來奪魁。”
白景離眼中流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他給洛越的父親吊喪?”
洛家和秦家明爭暗鬥已久,積怨頗深。尤其洛越的父親洛如嵩在五年前的比鬥中輸給小輩秦慕光,痛失劍聖之名,從此對秦家恨之入骨,而秦慕光首當其衝。
堂堂洛家家主,怎能讓一個小輩踩在自己頭上?
況且這背後還有一個緣故。
——秦慕光流落在外時曾被洛家收留,盡管後來洛如嵩發現把他趕走了,但他仍對洛家恭恭敬敬,從洛如嵩手上奪下劍聖以後,還一個勁賠不是。
但洛如嵩武斷地認為,若不是洛家,他秦慕光早就在外麵餓死了,哪裏還有今天?
秦慕光如今這般厲害,也一定是在洛家偷師了。他氣得吐血,回去拿家法狠狠罰了獨子洛越一番。
隻因洛越根骨雖也不錯,卻比不得秦慕光天賦異稟。下一任劍聖也是希望渺茫,叫他如何甘心?
而事實上,秦慕光從回到秦家,便沒再用過洛家的招式,仿佛不曾學過。他在洛家習得的,也不過是無意間看來的一招半式而已。
但洛如嵩為人狹隘偏激,偏偏要鑽牛角尖,他又格外看重劍聖虛名。這些怨念鬱結在心,他身體每況愈下,好在洛越這幾年爭氣,在他的嚴苛管教下劍法突飛猛進。可洛如嵩才剛安心些許,洛越便遭逢瓶頸,這半年內力停滯不前,竟是突破不得。
不久前,洛越去淮南辦事,偶遇秦慕光。二人在許多武林同道的慫恿下略作比鬥,五十招之後,洛越便感吃力,不過一炷香時間即敗下陣來。
洛如嵩得知此事急火攻心,如今他身體虧損,無法再出戰武林大會,實指望洛越一掃晦氣。哪成想洛越竟和秦慕光差距如此之大——這五年裏,姓秦的小子居然又進益許多。
向來秦洛兩家爭奪劍聖,哪有不過一炷香就分出勝負的?當年他和秦慕光那一場,可是足足打了半日!
恰好當時有一位同道也在,聞言便替他開解:“秦家那小子是個天才,洛師侄能扛一炷香已經不錯了,師兄切莫掛懷。”
洛越和秦慕光不差幾歲,他沒在秦慕光手下撐過一炷香,旁人竟不覺驚訝,可見秦慕光的境界已經讓天下人歎服。為何秦家出了個如此天才,自家兒子卻隻是個中規中矩的好苗子?
想到洛家大抵要沒落在他這一代,洛如嵩立時吐血昏厥,一病不起。
待洛越歸來,隻見得洛如嵩最後一麵。彌留之際,洛如嵩把洛越叫到病榻前千叮嚀萬囑咐,誰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但從那以後,向來正直清高的洛越便黑化成反派,由白景離取而代之了。
白景離不禁皺眉:“比武總有輸贏,洛如嵩技不如人輸了,卻要怪秦慕光和兒子洛越,結果硬把洛越給逼成反派。”
“所以,反派都有一定缺陷。”客服解釋,“上個世界你的設定是三觀不正,這一世則是偏執成性。他的人生轉折都在你身上,以前洛越偏執,是要超越秦慕光,現在他隻想毀掉秦慕光。”
白景離點頭:“可以理解。”